『笑死,一瓶酒怎么了,让她喝吧,这度数这么低』
『被我猜到了,女配姐肯定霸道上身,毕竟谁是全剧最霸道的,是我们被宠坏的恶毒女配啊』
杜鹊南无奈,和侍者说话:“给她开吧,盯着她,最多喝一杯。”
杜晚歌理所应当地让人给自己倒了一整杯。
在保镖身边,在杜老爷子皱脸皱眉,杜鹊南无可奈何的情况下。
她喝了大半杯。
本来还在无聊地刷手机。
杜晚歌忽然觉得晕眩。
眼前的杜鹊南在她视线里晃来晃去。
莫名其妙,怎么会头晕。
她几乎想倒在地上,剩下的意识里,只有万幸。
幸好,幸好是在保镖身边,还有杜鹊南盯着。
不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然而这一刻,杜鹊南的手落在酒瓶上,盯着她的状态。
他太知道,他越不让她喝,她会偏要喝。
晚歌小时候就是这种脾气,长大只会更甚。
他最了解。
他摆摆手,周围跟着她的保镖就散开。
别人当然能被保镖防住,但他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让她完全处于暴露在无防护状态之下。
她千防万防,防不住杜鹊南。
杜晚歌迷迷糊糊想往楼上的房间走。
杜鹊南慢慢跟过来,他的手握住杜晚歌的肩膀。
杜晚歌看见他,心微微放下来,有些无力:
“表哥。”
杜鹊南微微弯腰,将她一把抱起来。
虽然黎风说的那些屁话他一个字都不信,也并不觉得她会去攀附什么权贵。
十天前,黎风说她会攀附权贵,因为对他很记恨,要借力打击他,还说杜先生您一定很在乎晚歌,因为您喜欢她,并且也不是她的亲表哥,一定不会愿意看着她这样糟践自己。
只有一件事他听进去了。
他不是杜晚歌的亲表哥。
黎风说他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他只是杜如始因为无精症悄悄领养的孩子,杜如始怕没有孩子,杜老爷子会不将杜家交到他手上,所以有了他的存在。
这件事杜鹊南近期有过怀疑,但并未多想。
黎风怎么知晓的他不知道。
但在听见黎风说之后,他立刻取了父亲和自己的头发送去做鉴定。
果然是没有血缘关系。
但听见失身两个字,他就不由得想到黎司期。
虽然不可能失身给什么所谓权贵,但她和黎司期的感情发展却是实打实的,迟早会有那一天。
与其和别人,不如和他。
要攀附权贵,最好的权贵当然是哥哥。
什么都可以给她。
这次得到了,往后她都是他的。
别人不能再沾她分毫,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男朋友,以后都不会再有,只有哥哥。
黎风虽然卑劣,但他喜欢晚歌这件事,的确如黎风所言。
他不可能任由晚歌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杜鹊南抱着她,一步步上楼,众人都在楼下,没人意识到少了两个人。
她的裙摆在他西装裤上飘摇摩挲,曾经渴望而不可得的所有,这一刻都唾手可得。
内心的欲望像野兽出笼,今晚就一定要得到。
她整个人的意识都有些迷乱,被男人有力地抱着,她下意识是想睡觉,但催情的效果让她总觉得浑身发痒发热。
『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她是困了还是喝醉了?』
『喝醉了吧』
『喝醉是这个样子的吗,直接一杯倒?她不可能不清楚自己酒量吧,而且这瓶酒我搜了一下度数很低啊』
杜鹊南把她放到床上,解开衬衣的前两颗扣子。
弹幕才忽然察觉不对劲。
『靠,他脱衣服干嘛?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这不会是女配失身的那个剧情吧,只不过失身的对象变成了杜鹊南??!』
『杜鹊南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按道理他现在还不知道女配不是他的亲表妹,他怎么这么疯啊!』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任谁都没想到,要防的不是权贵,而是对她有企图的男人。
情节依旧会发生,只不过人物可以替换,就像她对句芒英雄救美一样。
黎风猜对了。
然而杜鹊南解到第三颗扣子时,佣人在门外敲门:
“小杜先生,刚刚看见您带三小姐上来了,您在里面吗,杜董在楼下等您,要和您说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说是有关于之后的股份分割。”
杜鹊南的手停住,看着躺在床上的杜晚歌,她完全是失力的,面色泛红,躺在被子里,根本没有机会自己逃跑。
他重新将扣子扣上:“好,现在出来。”
杜鹊南看着她,伸手关了门。
杜晚歌其实不是意识认知不清楚,而是身体没有力气。
弹幕一溜的叫她快跑,她根本没力。
费尽力气也只能爬到门边,艰难地想要去锁上门。
『锁门也行,赶紧锁上!挨过今天晚上就没事了。』
身体的感觉像是有一蓬一蓬的热浪涌上来。清晰听见楼下很遥远的吵闹声。
压制不住的渴望几乎要让人丧失理智,失去意识的边缘会觉得杜鹊南也行。
手受伤了,也支撑不住,总是手抖。
然而刚要碰到门锁的时候,门把手忽然被人拧开了,她用尽全力想要把门堵上,却抵御不住门外的力气,那种慌乱惊恐的心情让人心脏停滞。
然而一道熟悉的声音温和穿入耳际:“是我。”
她艰难抬眸。
映入眼帘是黎司期清俊的脸,她那口气终于松懈下来。
『黎司期?!!』
『他是猜到什么了吗,所以哪怕在杜家办也跟过来?』
『吓死我了,以为是杜鹊南又上来了。』
黎司期把她抱起来,反锁上门,用她床头的湿纸巾擦干净她的手脚,清理她的伤口。
但他手指触碰过她的时候,她几乎是无法自控地生出渴望,抓住黎司期的手指。
不自觉蹭到他怀里,像是快要渴死的游鱼一样贪婪地吸取他周身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气息。
时间一到十一点,弹幕全部消失。
时间重新回到书本里不描写也不存在的剧情空白中。
她钻到黎司期怀里,靠着他,忍不住把手放进他衣服里,长发在他肩膀上磨蹭。
如海藻般的墨色卷发铺洒在男人的海面。
好像身上有很多抓手伸出来,想吸附在黎司期身上,闻到他身上冷淡干燥的香气都觉得勉强解渴。
她闭着眼睛,去蹭他的脸和嘴唇。
黎司期伸手搂住她,把她固定在自己怀里,她纵使意乱,被药物催情,都仍然记得虚弱地提醒:
“太早了,黎司期别…”
他托住她的腰,垂眸看她,低沉一句:“我是司少卿。”
声音很低,可她听到了。
她震惊地看了他一眼。
黎司期静静看着她,墨黑幽深的眸子无波,却有隐火似夜色森林丛生。
那些觉得熟悉的瞬间,一下子全都串联起来。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意识到什么。
少卿。
难怪他会这么像少卿,难怪她说少卿的事情他会不生气。
她甚至当着他的面说过要留给另一半。
黎司期青筋起伏的手搂住她后背,低喃:“要不要?”
她突然间满脸通红,不再挣扎,很小声应他:“嗯。”
他再问了一遍:“这个决定是认真的吗?”
她浮醉地点点头。
任由黎司期解她衣服,修长的手指将衣物一件件剥落。
他抱着她,动作很温柔,起伏造浪。
窸窸窣窣,房间的光在她眼前有一瞬间白得无边无际。
有夜风阵阵吹过庭前梧桐,落叶飘在宾客身上又被拂落。
漫长的夜色横冲直撞,硬朗埋入柔软,乌鸦低吟,猎鸦人所执狼毫长笔描绘登峰造极。
杜晚歌忍不住咬着他的手指,黎司期的唇抵在她耳朵尖上。
楼下人声喧闹,哪怕过了十一点仍是一派觥筹交错,人影攒动,而他紧紧从后面抱住她。
微风推动乌云,露出圆满的一轮明月,星子在明月前黯然失色。
乌鸦有连绵不断的轻啼,因为初受人怜而蹙羽,似羞似痛。
门外有扭门把手的声音,她很清楚是杜鹊南上来了。
她满面通红,呢喃不清的言语响起:“杜鹊南,如果你进来,以后我只会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她说话黏糊糊的说不清楚,明显听得出是处于非正常状态,可是话却说得极其决绝。
扭门把手的声音停了一瞬。
终究是想着里面到底也只有她一个人,她锁门想必是很抵触。
而且他现在要弄出太大动静,一定会被人注意到。
但杜鹊南还是再扭了一下门把手,杜晚歌艰难想拿起床头柜旁边的雕塑砸过去,手却抖得拿不住,黎司期从她手里接过,指尖交触。
黎司期猛地将那个雕塑砸到门上,巨大的砸门声响起的一瞬,杜晚歌用尽力气,少女抗拒的声音响起:
“滚!”
雕塑碎了一地。
终于,片刻后,门外响起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声,直至完全消失。
杜晚歌呼吸紊乱,过了起码十多分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他轻声问她:“怎么不说话?”
她说话速度极慢:“你说你是少卿…有种和你不熟的感觉……”
她想表达有距离感,但脑子迷迷糊糊转不过来,没想到形容这个的词怎么说。
黎司期低眸看了一眼,好笑地看回她:“这还不熟?”
杜晚歌整个人都泛红埋进他怀里。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
身上有点酸胀,但已经被仔细清理过。
她才想起来,这是她在杜家的房间。
她没来得及往旁边看,黎司期单手撑在她身侧:“现在清醒了吗?”
英气又风流的眼睛看着她。
她忽然满脸通红,一下子钻进被窝里,咕哝道:“醒了。”
他低声道:“再来一次吗?”
她几乎不敢相信,脸烫得能煮鸡蛋,幸好有被子挡住她的脸。
男人的声音抵进被窝:“我不想你记不住。”
她忍不住在被子里蹬来蹬去,但蹬完还是很不好意思地应声:“嗯。”
声音小得和蚊子叫一样。
黎司期拿过床边的小盒子,拆一个新的包装,声音窸窸窣窣落入她耳际。
杜晚歌把脸蒙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你什么时候带过来的。”
他没有笑,却有意逗她,像是认真的一样:“我一直都带着。”
“你带它干嘛呀?”
黎司期轻笑:“以备不时之需,说不定什么时候气氛好。”
要是黎司期这样,杜晚歌会骂他流氓,可是少卿这样,她只剩下害羞。
天将微亮,她被他抱着坐在他腿上。
想到是少卿在和她,她就觉得满足和幸福。
黎司期明显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柔情似水,一直看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他。
他觉得有点想笑:“还是喜欢少卿?”
她羞怯地埋进他怀里:“也不是,都喜欢。”
他其实也知道她口是心非。
她躲在他怀里,呼吸着属于少卿的气息,少卿的温度紧贴着她,让她满心甜蜜。
攀升上来的一阵阵痉挛,让她脚背绷直,脚趾微微蜷缩时也一直叫少卿少卿。
黎司期听着,只会更用力。
杜晚歌以前终归是想过成婚后会有,但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那她之前对少卿那样,又亲又摸,还很霸道,难怪他一直让着她,原来是少卿,少卿会怎么看她?
她想到自己之前对少卿上下其手,而他眼神有时候有点意外有点复杂,虽然是笑着的。
这会儿,终于明白是为什么了。
少卿原来是在震惊她居然是这样的色魔。
她没脸见人了。
她还当着少卿的面说以前多喜欢多喜欢他,觉得他多英俊多温柔。
她的脸要丢尽了。
她对少卿的举动简直可以说是流氓。
黎司期看着她的脸一阵阵发红,也猜到她大概率在想什么。
大概六点的时候,杜晚歌终于想起来问他,扭捏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他淡定:“我不是混进来的,我是杜老爷子请进来的。”
杜晚歌震惊,但少卿让人信任是实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一定有办法让杜老爷子接受他,就像让乌爸爸接受他那样。
她忽然意识到。
太好了,黎司期不会黑化,因为他是少卿,少卿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亦熟悉无比。
隐隐担心的事情终于落地。
她不由得担心:“那等会儿怎么办?”
黎司期温声向她解释:“昨天晚上有很多喝醉了宿在杜家老宅的客人,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去。”
杜晚歌惊讶于他的周全,从开始,少卿可能就准备好了每一步。
她抬头,看着他潋滟倜傥如浪子的眼睛。
所以,她是又喜欢上了少卿。
吓死她了,觉得黎司期和少卿像的时候,她都还有点不敢看。
少卿之前说的,很喜欢的前未婚妻,原来是她自己。
杜晚歌回过头去想,只觉得无比甜蜜。
少卿很喜欢她。
她忍不住想问:“你后来等我是不是等了很久?”
他语气从容平和,把她的头发全部梳整齐,编成辫子:“没有很久,把你下葬之后,得了一场急病,熬了不到半年就离世了。”
杜晚歌看着他镇定平静的眼睛,鼻头一酸:
“得了急病是和我有关吗?”
他避而不答,只是随和道:“我以为你会问,被当做皮球扔的那个是你父亲吗?”
杜晚歌也才猛然意识到,如果他一直说的是她。
那个因为不愿意将他前未婚妻下葬,而被他在坟前丢来丢去的岳父,就是她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不愿意将她下葬。
那她是埋在了哪里?
她试探道:“我最后有埋回祖坟吗?”
他八风不动,始终平静:“埋了,司家的祖坟。”
作为司少卿的妻子。
她的父亲不要她,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