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和赵元琅神色各异,但谁也没有什么表示。
房间内的气氛在谢长宁的叙述下变得凝滞起来。默然片刻,薛念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长宁……今天的事辛苦你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处理吧。”
此时薛念脸色依旧很苍白,并不见往日的红润。月光照在他脸上,有种令人心惊的破碎感。
谢长宁有些担忧的道:“少将军,你的身体……”
薛念摇头道,淡淡道:“无事。”
话音落下,他越过谢长宁,在沈燃和赵元琅面前站定,低声道:“元琅,你不必怀疑陛下这话的真实性,想必你也可以看得出来,我与陛下……从前还没有这样水火不容,所以当时……是我去请他帮忙想个办法。事到如今,他的责任的确是不可推卸,但他曾经也真的帮过赵将军。”
这话半真半假,除非当事人,否则很难分辨。
莫名的寒意从指尖蹿上来,赵元琅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须臾后,他嗤笑了一声,黑白分明的眼睛盯住薛念:“放心,我赵元琅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就算今天你不过来给他做这个证,我也不会言而无信。”
房间中的利器全都被谢长宁收起来了,赵元琅环顾四周,连个瓷片也没发现,便向着沈燃伸出手:“是你赢了。这条命给你就是,从现在开始,无论你要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再还手,也不会反抗。”
沈燃并不意外薛念会找到这来。
除非薛念一直都没醒过来,否则这事儿也不可能瞒得过对方。但他的确很意外薛念竟会帮自己作证。
因为这么做无疑等于彻底把赵元琅逼到了死胡同,以薛念的个性,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实在匪夷所思。让人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沈燃没回答赵元琅的话,他抬眸向着薛念望了过去。
薛念也正看他。
由于脸色苍白,反而更衬得薛念瞳孔深黑,像是一汪不见底的冷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