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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蝴蝶的翅膀

洛伦斯可不想给自己惹上太多的麻烦,另一方面他也想近距离观摩一下这个世界的法师有着怎样的战斗风格。上一世,洛伦斯几乎和每一位法师都有过交手的经历,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的高阶法师远比自己曾经遇到过的要强大不少。按照梅林的说法,曾经的他只能够在断壁残垣间渴求着魔法的奥秘,那么这个世界的魔力之源就如同华美的天上之城。

阿曼苏作为高塔的导师,绝对能算得上是高阶的战力。并非所有的法师都精研过战斗的技巧,比如高塔中就有不少以单纯探索魔法世界为目标的理论派法师,金雀花盟校中几位地位和位阶都颇高的法师教授,在战斗上的造诣远不如那些著名法师团中比他们低上一阶的战争法师。他们中的有些人也许有能力启动超过二十级的“大十字空间切割法阵”,但是做不到在极短的时间内释放几次八级的“烈焰长枪”。

不过阿曼苏显然不在此列,虽然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动过手,但是年轻时候的阿曼苏也和很多年轻法师一样,对战斗的痴迷超过了对枯燥理论的研究。二十年前,年轻的阿曼苏还亲自参加过那场发生在极北大森林中对先祖巫会的清剿作战,更是直面过那场惨烈的同巫会“守护神灵”乌尔萨的战斗。

比起当时的那种场面,眼前这种情形显然无法让阿曼苏有一丝一毫的动容。没有任何的前奏,洛伦斯只觉得感受到了一丝轻微的魔力波动,如同平静湖面上的一圈涟漪。阿曼苏的魔法并不绚丽,晶莹的冰晶在大地上缓缓升起,将那些马蹄牢牢的冻结在了地上,让这次冲锋在最后一小段距离时戛然而止,短短的几步距离此刻对于他们来说仿佛天堑。

巨大的惯性使得马背上的骑士们飞了出去,不知何时,周围的地面上已经突兀的升起了几道尖锐的冰刺。终年和冰雪相伴的赫底斯山的高塔法师早已将对冰雪运用渗透到了自己的血脉当中,朴实而又随心所欲的几个魔法就彻底湮灭了这突如其来的威胁。失去了对身体控制的骑士们绝望的摔到了地上,尖锐的冰刺贯穿了他们的身体,没有想象中鲜血飞溅的情形,那些鲜血在飞溅出去的瞬间被凝结成了冰晶,如同鲜红的玫瑰。

这不由得让洛伦斯想起了在《元素至上》中的那句话“元素魔法没有奥秘魔法的精妙和空间魔法的高深,但是有着无与伦比的最美的形态。”血腥的杀戮在这一刻却有了一种异样的美感。

尽管是一群可怜人,但是阿曼苏却没有一丝怜悯,他们朝着一位高塔法师发起冲锋时,死亡已经是他们无法避免的命运。

在他们的身侧,一位被冰刺贯穿了腹部的骑士并没有马上的死去,他挣扎着掏出了一把精巧的小弩,上面已经上好了一支弩箭。他渐渐涣散的瞳孔中回光返照一般的燃起了一丝狂热,颤抖的抬起手将弩箭对准了人群中的阿曼苏。

一位眼尖的护卫发现了这名骑士的一样,他惊叫了一声,急忙朝着那个方向开了一枪,子弹打在了那位骑士的手上,也将那把手弩打烂在了地上。此时那些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的护卫们才想起了自己的职责,纷纷朝着那名骑士开枪,顿时将他打的面目全非。

阿曼苏走了过去,看着被打烂的手弩,轻蔑的说道:“过去骑士将使用弓弩作为无法容忍的耻辱,你们连最基本的守则都抛之一旁,又何谈光复所谓的荣耀。”

短暂的休整之后,车队继续朝着黎歌城驶去,小小的意外似乎并没有太过影响阿曼苏的心情,后续的善后工作也自然会有莫洛温公爵府的人前来完成。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有发现,那把被打烂的手弩中,那支弩箭已经失去了踪影,洛伦斯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将这支弩箭收入囊中。

没有人会想到,这场注定不会被人太过在意的意外,如同一只小小的蝴蝶扇动了翅膀,却卷起了一道最终席卷了大陆的风暴。许多年后,当人们沿着一些蛛丝马迹追寻到这里时,才愕然的发现这场也许是临时起意的袭击,最终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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