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熠安暗暗自责,自己做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但是事情已做,再在这里辩驳,说自己多无辜,想来也是多说多错,不如闭嘴不言。
赵熠安本是想说,‘你以后就在这屋伺候吧!’但又怕这话说出口吓着人家。
赵熠安抬眼看了看鱼沐白,眼中闪过一丝愧意。
“你回去吧,你想说的事情,我知道了”
鱼沐白淡淡的应了声,没有再做回答,只是悄悄的退了出去。
这天虽不至于太冷,但是这风刮得,着实有些刺骨,那风刮到脸上,脸都有些火辣辣的疼。
鱼沐白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不禁打了个寒战。
刚刚他还认为赵熠安对他有所改观,但现在看来还是自己想错了。
赵熠安如此讨厌自己,怎么可能区区一夜的功夫,便会对自己改观如此大,想来也是自己异想天开了。
自己被送过来近两月有余,赵熠安也没有对自己说几句话。
昨天自己跟他说,他的王妃与人有染,他没有把自己打死,已经算是很好的了,自己还要硬往枪口上撞,想来也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鱼沐白看了看身上的衣裳,虽有些破旧,不过好在还算得上干净,只是以后恐怕就只有这一身了。
鱼沐白轻叹一声,自己本是五皇子送给他的玩物。
玩物吗?本就是一个物件,主子喜欢呢?这物件就值点银两,值点价值。
主子不喜欢呢?哪怕随意打碎了,主子也不会在意。
若是好好想想,自己在赵熠安这里,连个奴才都算不上,就连府中最低等的下人,自己都比不过。
自己的身份在这里也是尤其的尴尬,五皇子是以小倌的身份,把他送进来的。
最终的目的,只是想让他帮忙传递传递消息,但他自己着实不愿,因为他觊觎上了不该觊觎的人。
自己不去密告还好,好歹有间屋子,有张床,有床被子,还有若干衣裳。
自己密告完了之后呢?
床没了,被子没了,若干衣裳也没了,就差被赶出去了,最糟糕的是白白挨了几鞭子。
身上的这身衣裳,若不是当时穿在身上,恐怕现在啥也没了。
这难道就是自己不开眼的代价吗?是不是有些重了。
鱼沐白叹了口气,好在自己府外还有个破房子,虽不是多好,好歹还有床破被子,不至于自己冻死。
鱼沐白想着,紧了紧身上的衣裳,不觉加快了脚步,他一定要赶在府中落锁之前出去。
屋中赵熠安愣愣的坐下,自己就这么把人撵走了?
“虚怀”赵熠安冲着门外喊了声。
“若谷”赵熠安又冲着门外喊了声。
片刻,两人异口同声道
“属下在,不知主子有什么吩咐”
赵熠安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不禁欣喜,还好,还好他们现在都还活着。
上世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自己主子,只是他们头脑简单了些,被人下了毒,终是惨死在乱刀下。
“虚怀,你说,沐白是不是心悦你家主子”
虚怀有些惊讶,自己主子向来不喜鱼沐白,但不知为何突然说到此人,心中不知何意。
虽不知什么情况,但也是如实的说了出来。
“主子,您不是不喜欢鱼公子吗?今儿,怎么突然提到他”
赵熠安叹了口气,扶了扶额,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句能惊掉人下巴的话。
“我喜欢上鱼沐白了”
虽然赵熠安也不知道,这句话中到底掺杂着多少愧疚。
“我不知要如何与他相处?”
虚怀、若谷四目相对,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自己能知道的事吗?
“主子,你没有说错吧,真的,还是……”
若谷还没有把话说完,便得到了一个更为震惊的消息。
“是真的,我真的喜欢上他了”是真的想弥补,想去为他做些什么。
“你们能不能替我想想,这近月余,我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虚怀、若谷有些愣,不过鱼沐白喜欢自家主子的事,他们还是有所耳闻,只是自家主子一直拒绝,倒显得事情没有那么真了。
不过,突然间,这事情的发展方向,就让人有些看不懂,想不明白了。
若谷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想了想这两个月以来的事情,回答道
“好像,主子也没有怎么伤害他吧!”
“怎么没有”
虚怀想了想继续道
“主子一直拒绝,不算是伤害吗?昨天主子还把人打了一顿,不算是伤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