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落霜向来话少,倒也没什么,只是那碧滢,平时属她最是活泼爱笑,就算在你跟前,那小嘴儿也从来叭叭个不停,今儿我一进来,这丫头不但安静得不像话,眼神里还有些不知所措,想来是做错事被你责备了?”
“也没有那么严重,不过是我方才说话重了些,这丫头大约是被吓到了。”慕云漪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说罢转身去拿自己的窄袖长衫,她潜意识不想容月继续问下去,因为事实上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方才碧滢提出要自己试一试那凤冠,自己竟那般抵触。
容月与慕云漪向来默契,自是看懂了她的刻意回避,索性转了旁的话题:“日子过得真快,我来寻你时尚是凉月新秋,转眼已过秋分。”
“是呢,我记得你来时正是满城桂花香,而如今已是素秋,是吃菊花羹的时节了。”慕云漪一边系着衫子的绑带一边说着。
容月看着慕云漪纤瘦的背影,默然半刻终于开了口:“小漪,依照苏家聘书上所写,大婚日子便在下月初二,这数着不过就是十来日的事情了,你真的想好了吗”
“上回我便同你交了底不是吗。”慕云漪转过身来,一字一顿地说道:“没错,我,想,好,了。”
“罢了罢了,我是知道你的答案的,却还是不死心,偏偏要再来找你求证一次。”容月自嘲着苦笑。
慕云漪用双手拢起方才散下的长发,不以为意的说道:“你就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我还不了解吗?”
“那还有一事。”
“嗯?”
“那个大皇子,你同他之间,究竟怎么回事?”
“你觉得呢?”慕云漪没有回答容月的问题,反又追问一句:“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起初你们结为盟友,相互有利可图这本无可厚非,可后来他三番五次的拼死救你护你,甚至有些事本无关他的利益,他也不遗余力,这早已超出了盟友的界限,除了动情于你,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慕云漪抬眼看着容月,不置可否,眼里若有似无的笑意似乎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他对你有何心思与我无关,我想要知道的是,你对他,是都有意?”
“阿月,关于莫衍的身世经历,你知道多少?”
看着慕云漪别有用意的问题,容月嗔道:“你这人惯会耍滑的,还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倒又抛出一个问题来问我。”
“阿月你且稍安勿躁,便是要同你坦白一切,才要先有此一问。”
容月听罢耸了耸肩,整理着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关于大皇子莫衍的信息:“当今东昭皇帝东陵巽还是太子之时,与一名为莫凝允的北羌巫女相知相恋,后来东昭的先皇因那女子出身拒绝了太子带其入宫之请,先皇后更是直接出面去劝诫莫凝允自动退出,后来莫凝允便离开上陵城,消失在东陵巽的世界,同时带走的,还有她当时已经怀有身孕的秘密。
慕云漪倒了一杯茶递给容月,而自己接着她的故事讲道:“十多年后,已经继承皇位的东陵巽,一次出巡时,在一南部的小渔村中看到了这些年让他魂牵梦萦却寻而不得之人,莫凝允,以及那个男孩,莫衍,他一眼便看出,这孩子就是自己和莫凝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