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衙门就贴了告示,上面有车夫作案的全过程。
大抵就是车夫因一双儿女被虐杀,恨林平志入骨,便设下计划,杀死林平志。
他先是想方设法进入林家,然后和林平志打好关系,然后在林平志去邻县的时候支开其他人,然后将林平志带到驿路巷杀了,然后趁机跑回马车那里,想逃,却不知道林平志留了个心眼,给他下了毒。
其实对于这个案子,谢钰也知道,怕是这个车夫只是一个替罪羊,首先第一点就是,直接把人就地杀了不好吗?怎么还要把人带回去呢?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还有一点,现场可是还有一把刀的,他其实感觉那个林平志在那三个醉汉去的时候并没有死,那刀就像是飞出去把林平志杀了的。
至于为什么就这样结案了,原因嘛,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车夫也不见得是个好的,而能杀死林平志的人他也没兴趣招惹,他现在在缙章县基本可以算是孤立无援,家里还有人要养呢,就不去惹这一身腥了。
(这个案子没写完,最后可能会补一章番外,真正的凶手没出现,会写的,只是为了赶进度暂时不写了这个案子已经写了一万多字了,耽搁太多了,另外,这个小副本里穿插的片段时间是不对等的)
京都白茫茫的一片,不见丝毫颜色。
大牢
“大哥,你怎么样了?”一个少年跪坐在地上,他关切的看向牢房的角落,也就是他的旁边。
那里躺着一个人,他进气多出气少。
见那个人没说话,少年接着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盖在那人身上,自顾自的说:“大哥,突然降温了,还是得多穿点,我还小,撑得住。”
躺在地上的人睫毛微微颤动,似是听到他的话,原本平坦的眉头紧皱起来。
那少年又道:“唉,马上就要南下了,也不知道撑不撑得住,京里又在这个当头下雪。”
“哥,我听那狱卒说,我们将要去的好像是南边的缙章县,从前听人说,南边冬日也是暖和的,不似京里,一到冬日便大雪连绵,冻得人牙齿上下打颤。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唉,这鬼天气怪冷的哎,也不知道娘她们怎么样了。”
“刚刚见你的手动了,便以为你要醒了,想来确实是我心太大了。”
“大哥你还是快点醒来吧!”
昏睡中的人似乎是听到了,手再次动了一下又迅速归于平静。
……
谢钰一大早便起了,天再次下起了大雨。
他坐在书房里,整理着这一段时间的信件。
其中有一个信件吸引了他的注意,信的内容是,京都华家流放缙章,恐有大乱。
落笔是京,谢楠
京都华家,也是着名的簪缨世家,但同贺兰家不一样,华家是真真正正的清贫,两袖清风。
华家这一辈比较出名的人是华南瑾,与旧时的时候谢钰是至交好友,之前谢钰看的猜测接下来要乱的人就是华南瑾,只是他没想到,竟是拿华家开刀。
这封信是十月写的,想来现在华家已经到了禹州郡,最迟过了新年大概就要到了。
另外,信上还说,他说拿嫁妆庄园换缙章县附近的东西下来了,还多加了几张地契。
谢楠还问,他是否真的要把庄园给族里,若是不想,他会帮他想办法。
谢钰嗤笑一声,他怎么可能会把那个庄园送给谢氏,那口药泉,就算他不用,拿给余清和余暖养身体也轮不到他们。
将信收好,谢钰伸了个懒腰就出门了。
他得去考察考察缙章县,想办法做些防御,虽说这里远离政治中心,但是若有人想反,这里就是他们的必选之地。
等华南瑾来,他得跟他商量一下将缙章县扩大些,要是真的像是他们预料的样子,那城外的百姓也不可不管。
……
禹州郡
“走快点,早点到南浅郡早点休息!”
押司走在队伍后面,手里拿着鞭子,恶狠狠地抽向偷懒的人。
华家一家老小走在队伍中央,华南瑾面色苍白,走的步子也越来越慢,他的背上还有一个婴孩,小孩睡得嘴角还有口水流出来,像是在享受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华南羽走到华南瑾的旁边,小声说道:“大哥,把南姝给我背吧!”
华南瑾咳了两声,不容置疑的说:“不了,我背。”
他的话阻了少年剩下的话语,少年默不作声的从他手里把包袱全部抢过来挂到自己身上。
“南羽!”手里蓦地少了些东西华南瑾一时不适应,但他眼角直突突,咬牙道。
十二岁的少年个子矮矮的,在华南瑾喊他的时候他就一溜烟跑到队伍前面去了。
华南瑾看着他跑开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身上少了些重量,走路也快了些。
“南瑾,把小浅给我吧!”这时,一位妇人走到华南瑾的旁边,说道。
妇人的脸色有些许苍白,但是比起华南瑾还是好得很多。
“母亲。”华南瑾喊了一声。“还是我背吧,您的身体……”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华夫人语气有些呛,强硬的从华南瑾的背上将那小孩抢过来抱着。
“母……咳咳咳咳咳!”华南瑾还想争辩,却不自觉咳了起来。
“你看吧,少废话,赶快走!”华夫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催促他赶紧走,他们已经走到中下段了,再下去点那押司怕是看不下去了。
华南瑾看着华夫人的身影,叹了口气,罢了……
这般想着,他的步伐也快了些许。
一转眼便到了年底,缙章县虽说比较穷,但街上还是喜气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