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桢气的不行,他知道苏卿受伤昏迷不醒,苏淮回去理所应当,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可这件事若是威胁到谢君则安危,那便不行。
人心都是偏的,他承认对于苏卿的性命,他更在意谢君则这个朋友。
秦桢没好气的坐到谢君则身旁,一把拿过天枢手中的刻刀,便气愤的在竹简上刻了起来。
“你明知道他现在不该出王府,为何还要让他离开?”
竹简被他狠狠地塞进手中,谢君则用大拇指摸了几下,立刻便猜到这竹简是谁刻的了。
“无事,本王让暗卫暗中跟着他,他不会有事。”
听他这么说,秦桢心底的怒火才消了一些,刚想说他几句,可一想到和他交流需要这样刻在竹简上,立刻便打消了心底的想法。
忍不住嘀咕道:“跟你交流,也太麻烦了吧!你这怪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
天枢在一旁听着,也期待着王爷能早点恢复,否则一直这样,还真是不太方便。
谢君则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也听不到秦桢的抱怨,不过,他也觉得这样交流有些麻烦。
看来,有必要恢复一下听觉,他可以看不见,只要能听到便不用每次手底下的人问事情,都要刻在竹简上询问了。
“天枢。”
“属下在。”天枢精神一振,立刻道。
谢君则知道天枢在他身边,便继续道:“去帮本王准备一些药材,本王说你记下来。”
天枢立刻让下人拿来笔墨纸砚,谢君则也没有马上开口,而是等了片刻才道:“离魂草、龙木、龙炎果、还魂草、菩提子…………暂且就这些。”
秦桢听着他说的这些药材皱了皱眉,他要这些药材做什么?而且这里面好几种药材都是非常稀有的,即便是太医院的库房里怕是也没几株。
见天枢已及吩咐人去王府的库房里和外面的药铺中找,秦桢连忙在竹简上刻道:“你要这些药材做什么?而且其中还有好几样都是毒性极强的药?”
谢君则这次倒没有隐瞒,也没有自称本王,“我需要能听到。”
“什么?”秦桢惊呼出声,瞳孔一瞬间放大,随即他想到谢君则听不到,立刻拿起刻刀在竹简上刻了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能让你的听觉恢复?那是不是说你知道你的身体突然失去五感是怎么回事?”
秦桢问的有些急,所以在竹简上刻的有些乱,谢君则顺着痕迹摸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嗯,知道。”谢君则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从那字迹中他能感受到秦桢对他的担忧,他到是个不可多得朋友。
上一世他身为魔尊,谁敢与他做朋友,所以也不知道被朋友关心,原来是这种感觉,心底暖烘烘的,很不错。
听到他这么说,秦桢一下子从石凳上站了起来,激动道:“这么说,你的身体会完全恢复对吧!哈哈哈……真是太好了。”
笑了一会儿,秦桢突然狠狠地捶了谢君则一拳,“你这个家伙,还当我是不是兄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说,害的我担心了这么久。”
嘴上这样说着,他脸上的笑容却一直没有下去。
谢君则被他捶了一下,身体歪了歪,抿唇轻笑了一声,不用听他也能大致猜到秦桢这个家伙在说什么,无非就是一些抱怨的他的话。
之后的几天,天枢派人将整个玉京中大大小小的药铺都跑了个遍,很快便将谢君则所需要的药材全部都准备齐全。
里面有几种药铺里没有的,天枢直接拿着王府的牌子让周青石进宫去了太医院,未曾我还惊动了宫里的永康帝和太后。
之前谢君则受伤的事皇帝害怕太后担心一直瞒着,就连范公公进宫求见太后,永康帝都没让他见。
这次周青石一到太医院就拿走了太医院积攒了好几十年的药材,以及一些特别珍惜的药材,这可把太医院的那些老太医气的吹胡子瞪眼,直接一份奏折告到了皇帝跟上,好巧不巧的就被来御书房找皇帝的太后给看到了。
这一问才知道小儿子谢君则受了重伤,立刻就宣来了秦桢问话,当听到秦桢说谢君则五感尽失的时候,太后差点没晕过去。
皇帝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明明之前只是眼睛看不见,现在怎么就严重到五感尽失了?
太后一拍桌子,气的呼吸都有些不畅,“看看你养的好儿子,竟连他皇叔都算计,真是长本事了啊!”
这下,太后是连皇帝也一起迁怒了,一点也没有给皇帝面子,当着秦桢以及太医院的几位太医的面就骂。
永康帝嘴角抽了抽,轻声道:“母后,给儿子留点儿面子,还有大臣在呢!”
太后冷哼一声,“你还要面子,看看你弟弟都成什么样子了。”
太后说着眼睛就红了,“不行,哀家必须去景王府亲自看衍儿。”
说完,太后扶着身边的嬷嬷就往外走,走到一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停了下来,瞪着皇帝怒道:“那个丞相府的庶子和四皇子的婚事作废,既然你弟弟喜欢哪个庶子,你就做主将人指给你弟弟。”
永康帝的脸都差点黑了,金口玉言,指的婚哪有更改的道理,母后这不是为难他吗?
“母后,这婚事已经昭告了天下,朝令夕改有损皇家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