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文龙说:“算了,结不了婚就不结了,两个人也没有必要再在一起凑合了,还是按大人的意思分手吧。”赵红玉喊道:“分手就分手,谁还离不开谁了?和你在一起我也受够了,离开你让我安安静静地多活几年吧。”然后她就又开始收拾东西了。
这一次虽然没有上一次吵架闹得那么凶、那么激烈,但比上一次更加痛快顺利,可能是上一次已经闹够了,这一次两个人都没有了那些吵架的激情和兴致。很快他们就完成了分手的行为,赵红玉又带了两个包袱回了赵家,孔文龙也把门一锁,骑上摩托车回西郊孔家了。
可是只在孔家呆了一天,孔妈妈问这问那的让孔文龙难以忍受,他本来就心情极坏,干脆自己一个人呆着才安生,他又跑回了常家堡的小家住了。
孔文龙和赵红玉分手后,然后继续去画廊上班,看上去和以前一样,但是脸上少了好多笑容。虽然生意非常不好,但孔文龙还是坚持每天早早地就去上班,就是为了填补一个人在家的空虚寂寞。
嫂子也感觉奇怪,还问孔文龙说:“小孔,前一向还有老外,你不来上班,现在生意更差了,你反倒每天早早就来了,这是为啥?”孔文龙就说:“嫂子,我在外面闯了一闯,发现干什么挣钱都不容易,到头来还是觉得自己最适合卖画。”嫂子说:“现在明白了吧,外面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好混的,只有卖画才是你们轻车熟路的事情,比干什么都靠谱,好好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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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孔文龙觉得一个人的日子越来越难受了,原来他已经适应了和赵红玉在一起的生活。虽然他们的小日子存在着这样那样的矛盾,但甜蜜温馨还是主要的场面,这种舒适的感觉一旦失去,孔文龙就感觉哪里都不对劲了,特别地不开心。
孔文龙白天一个人上班,午饭和晚饭都是一个人吃,下班回家后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大床上。时时刻刻赵红玉的影子就在孔文龙的眼前闪现,他明白自己已经和赵红玉深深地融合在了一起,即使是身体分开了,但他们在精神上还搅在一起呢。
孔文龙感觉自己这一周如同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虽然每天去上班,也能挣到钱,有时候还是小炸弹,在冬天是非常难得的,但他一点都不快乐,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等再想到赵红玉第一次去孔家就和自己真正地融为一体了,她在公交总公司门口的树林里黑灯瞎火地和自己幽会,还有赵红玉已经为自己做了手术。尤其是第一次,她自己一个人独自去医院,承担了所有的痛苦的场面,孔文龙忍不住流下了两行热泪。
孔文龙觉得自己太对不住赵红玉了,赵红玉给了自己那么多的快乐,而自己却把她害得遍体鳞伤,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还有,赵红玉整天陪着自己上班,帮着自己叫老外,可自己挣的钱从来没有给赵红玉分过,赵红玉跟着自己一年多没有工作,本该上的会计培训班也半途而废了,是自己把人家的一切都耽误了,无论是挣钱还是上班。
赵红玉为了和自己在一起,辞去了大姐夫那里的工作,为了和自己结婚,和父母闹翻,没结婚就住在自己家,和自己在外面租房子生活。。。。。。
孔文龙实在想不下去了,他决定不能再互相折磨了,他必须把赵红玉请回来,必须给赵红玉一个婚姻,必须让赵红玉从此过上好日子,必须让赵红玉觉得跟着自己是正确的决定,必须让赵红玉永远不要痛苦和后悔。想到这里,孔文龙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他要去赵家找赵红玉,可一看表才是凌晨2点。
到天亮还有好几个钟头,孔文龙睡不着觉了,他穿上衣服起床了,他决定不睡觉坐到天亮,同时想一想再见面时怎样向赵红玉道歉?怎样哄她开心?怎样把她接回来?怎样和她去领结婚证?孔文龙一时间脑子里忙得不可开交,甚至都开始想象怎样安排结婚?都请哪些宾客的事情了。
终于挨到了天亮,这几个小时是孔文龙度过的一生中最为艰难、最为漫长、又最为心潮澎湃的几个小时。孔文龙下楼吃了早点,然后又上楼收拾自己,先是洗了头,接着认真地刮了胡子,又挑出来最好的衣服穿上,临出门前再一次照了照镜子才下了楼。
孔文龙没有先去赵红玉家,而是回了西郊孔家,他到了屋里直接就拿了户口本和自己的存折,他知道在哪里放着。等孔文龙出门的时候孔妈妈才从厨房洗手出来,她连忙问儿子为什么刚来就走?孔文龙只说了一声:“妈,我走了,吃饭不回来了。”就奔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