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传来安二婶和沈老泼的对骂,安二婶声音很大:“你这个老猪婆,冤枉我们家小茶,你说她打了毛毛,咱们明天就去卫生院检查,让医生还她清白!”
安海棠心里好笑了,在文武这里讹不到什么,倒是捡着她对付她的法子回来堵沈老泼的嘴巴了。
文武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
李秀梅说:“还是海棠聪明,不然安小茶这盆脏水扣在文武头上,他以后在村里都抬不起头,以后见着沈勇军也没意思。”
文武闷声说:“别说了,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他给安海棠盛了一碗汤,说:“多吃点,营养。”
“谢谢。”安海棠接过他递过来的碗。
文武看她一眼:“以后不要什么事都说谢谢,一家人不必那么生份。”
“知道了!”安海棠甜美一笑。
李秀梅悄悄看他们,欣慰地笑了笑。这个家她原来完全陷入了绝望,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转机,儿子和儿媳妇能好好过日子,这个家能兴旺发达,她这辈子就对得起早逝的丈夫了。
她悄悄擦了一下眼泪,起身先放了碗筷,蹲在灶间点火,假装被烟熏的。
一家子吃好了,文武起身,麻利地帮着收拾灶台,文河乖巧地帮着收拾碗筷,安海棠让他去照看妹妹,她打了一盆热水,准备刷碗。
“我来吧,你早点去洗漱。”文武抢了她手里的活。
安海棠也不和他抢,她用脸盆打了热水,喊文文和文河洗脸洗手。
“擦香香咯。”她坐下来,把文文抱在怀里,给她脸上手上都擦了郁美净。
手上挤多了一点点香粉,喊文河过来,想直接擦在他脸上,文河腼腆地闪开了。
他用手指把她手上多余的香粉刮走,自己擦在脸上手上。
李秀梅每天事情多,大概也没那么细心照看孙子孙女,俩孩子的手和脸都有点皲裂,文河手背还起了冻疮,有一个冻疮都烂了。
给他们俩泡脚的时候,安海棠发现文河的脚也冻坏了,一个烂了的冻疮还粘着袜子了,她给他用温水化开才把袜子脱下来。
“文武,你明天记得买点纱布和冻疮膏,天太冷了,文河手脚都冻坏了呢。”
“哦,好!”文武在灶间答应。
文文从水桶里提起自己的脚丫子,打量了一会,奶声奶气地说:“文文的没有冻疮。”
她很少说话,忽然开腔,大家都看向她。
安海棠捧着她肉乎乎的小脚,暖烘烘的,小丫头体质还不错呢。她呵她痒痒,小家伙咯咯地笑了。
文河脸上也有了一点笑意,妹妹自从父母遇难,安海棠进门,每天都像一只受惊的小鸟一样紧紧跟在他身边,没有说过几句话,几乎没有笑过,这天使一样的笑声让他鼻子泛酸,眼睛红了。
一家子洗漱完,安海棠抱着文文,送她和文河去李秀梅的房间,李秀梅避开他,把文武扯到一边,小声说:“你今晚让你媳妇和你睡一起,她真心实意改变,你也别总计较她的那些过错,家和万事兴,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