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是打上标记的猎物,从一开始就只属于猎人。
“少在我面前故作深情,你的双手可没少沾血,”
盯着景轩骨节分明的手,景煜仿佛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儿,“倘若叫赵氏知道了,或许她该考虑是否应该再生一个孩子。”
“你我都是聪明人,理应明白这种事并非绝无可能,”景煜边说边笑,眉宇间平添几分玩味和挑衅,“我的母亲已逝,一个人无牵无挂的也就罢了。你的母亲仍然健在,求个灵丹妙药什么的还不是信手拈来?”
景轩看似波澜不惊的内心终究荡起一丝涟漪,从而导致他长久戴在脸上的伪善面具也有些动摇了,只是仍然嘴硬不承认:“大哥多虑了,母亲常年操持府内大小事务,除父亲以外丝毫不关心其他事儿。府里三个少爷已经够多的了,再添一个就嫌闹腾了。”
偏偏景煜佯装不知,只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话:“来日方长,届时何不干脆试探一下父亲的口风?毕竟在他老人家驾鹤西去以前,府里的大事小事全凭他一人做主。”
说完,他便径直负手离开。
徒留景轩一人在原地若有所思。
茜雪正深思景煜的话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她耳边:“茜儿,你当真躲在这附近。”
看清了说话的人是二少爷,她仍然感到心有余悸。
仿佛做了坏事被抓包一样:“二、二少爷,您是什么时候……发现,发现奴婢的?……”
恰好景轩也开口向她解释道:“我只是胡乱猜出来的。毕竟你的好奇心远比一般人旺盛,再加上大哥对你的态度模棱两可,所以我猜你大概会去而复返。”
一番话滴水不漏,叫人从中挑不出任何毛病。
“原来如此……”
碍于二少爷在跟前,茜雪只能选择相信。
另外不可否认的是她亦有私心——既是决心抱着二少爷的大腿,理应给他充分的信任才行。更何况这时候她依旧是无名无分的丫鬟,哪有资格耍脾气?
“茜儿还有话要说?”
景轩忽然试探着开口道。
“奴婢没有。”
茜雪下意识回答。
“嫣然不曾在你面前炫耀么?好比说我答应送她时下新兴的手串。”
景轩状似不经意道。
闻言,茜雪暗自大吃一惊,全然没想到二少爷竟然主动交代出来。
这是否意味着她和嫣然实际上完全不一样?
想到这儿,茜雪顿感豁然开朗起来,不觉间脸上多了几分笑容:“请二少爷放宽心,嫣然在关键时候懂得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