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妃嫔们也早已被告知,呆在寝宫中不得外出。
最近得势的琴妃,指着禁军将士们的鼻子在那开骂,骂声尖锐刺耳。
而禁军将士们充耳不闻,始终把守着大门不让外出。
琴妃见禁军将士们如同木头般无动于衷,就停了下来,毕竟没点互动,她骂的没有成就感。
她平息了下怒火,对着贴身侍女说道:“云秀,你去请示下陛下,今夜来不来这翠微殿,本宫倒是要看看,这帮狗东西敢不敢拦你。”
云秀领命,小心翼翼地往门口靠去,见禁军不为所动,胆子也就大了起来,直接迈出门槛走到外面,她的脸上满是得意鄙夷之色,仿佛在说,禁军都是纸糊的老虎,不过而此。
然而下一秒,其中一个禁军将士上前一步,直接挥刀横斩,将云秀斩成两节摔在地上,鲜血四溅。
他们可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只知道听令行事,因为他们都来自陷阵营。
琴妃目睹眼前这血腥的一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颤抖,她身上的华服已被血水染红,那刺鼻的血腥味让她几乎窒息。这一刻,她心中的恐惧达到顶点,再也坚持不住,直接昏倒在地。
他身边的下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动作。
那挥刀的将士,轻轻甩掉刀上沾染的血迹,不咸不淡地说道:“带你们主子回屋休息吧,今夜只要不出这个门,就平安无事。”
下人们如赦大令,赶紧抬着琴妃回了屋里。
不远处,坐在墙檐上的公孙翊,看到这一幕后,从袖兜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和一支圭笔,他翻开册子写到,“翠微殿,琴妃,疑!”
这么闹腾的还在后宫多处上演,平常养生处优的妃嫔皇子们,哪受过这般委屈,全都闹着要往外头闯。
但在禁军的斩马刀下,一个个也就变得十分老实,就连蠢笨如猪的太子殿下,都觉察到今夜的不同寻常,不再吵闹着要出去喝酒,而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睡觉。
凤仪宫门前,陈守义陈公公正探出一颗满是皱纹的脑袋,浑浊的双目满是疑惑,他对着外边的禁军将士喊道:“单将军,单将军,皇后托老奴来问问,今夜是何情况,为何不让吾等出门?”
凤仪宫是皇后的寝宫,而守卫在门口的正是陷阵营百夫长单雄飞。
单雄飞听闻后抱拳回礼,“陈公公,你回去和皇后娘娘说一声,今夜只要不出宫门,就会安然无恙。至于其他事情,末将也只是听令行事,并不知晓。”
陈守义无奈地缩回脑袋,他隐约听到远处的哀嚎声,声音凄厉,让人毛骨悚然。
他感慨一声“要变天了”,便不再多想,迈着蹒跚的步伐,回屋禀告去了。
转角靠在墙壁上的公孙翊,依旧拿着那个小册子,上面写着“凤仪宫,皇后,陈守义,疑”,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摇了摇头给划掉了。
他自嘲了一声,好像是他太多疑了,今夜这情况,各宫殿被围,好奇是人之常情,不闻不问那才是真的心里有鬼吧。
公孙翊揉了揉发胀的额头,今夜他已经把那些,靠近过膳厅的老鼠,全都给揪出来杀了。
一部分在试图翻越城墙时就被射杀了,还有一部分躲藏起来,有躲在柴堆里的,有乔装打扮的,都被他一一找了出来砍了脑袋,甚至连那躲在粪坑里的,也被乱矛戳死。
今夜他不需要活捉拷问,只管直接杀就是。师傅明示过他,现在还不是大清洗的时候,没必要追根问底。
公孙翊抬头看了眼天色,他无比希望天快些亮,他真的不喜欢杀人,却又不得不杀人。
此刻捏在手中的小册子,就跟阎王帖一样,不知道多少人会因为它而没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