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斯图统治的这几年，草原再没有出现过战事，各个部落之间和以往相比相处得较为和睦。

隔个两三年，就有人向那斯图挑战，那斯图一律接下，结果就是没人从他的刀下无伤而走。

“会，时间早晚的问题。”

“在夺嫡中长大的男人，见过太多的血，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我们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疙瘩。”

“现在他们还可能会先来打探我们的态度，利用我们达到他们的目的，哪天再随便找个理由就把我们赶尽杀绝。”

“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疲惫，带着一丝厌倦。

苏予墨作为后来人，看过不少这样的故事。

她从身后环住那斯图的腰，轻声说道:“我陪你。”

那斯图转身拥住苏予墨，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去。

辗转不停。

☆

两个孩子十岁的一天，草原上空飞过毫无征兆的飞过几十只黑鹰。

不速之客到来。

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站在帐篷中间，他带来的其他人被挡在部落外。

前进一步，死。

“恭喜那斯图大汗一统草原，成为北方霸主。”

那斯图重重地放下酒杯，砸出一声响。

“有话就说，我们草原人不来墨迹这一套。”

来人没有恼怒，一副奉承又阴险的样子。

“好，我就欣赏大汗的爽快，不像哈扎斯，犹豫来犹豫去，最后还不是被大汗杀死。”

神色中带着讥诮。

一把短刃擦脸飞过，男人还没反应过来，鲜血已经从他的脸颊滴到下巴。

“你还没有资格评价我们草原的人。”

男人面部肌肉抽动，握紧拳头，眼角再无笑意。

他得忍。

“是我多言了，还请大汗赎罪。”

那斯图接过下面人呈上来的短刃，拿起桌上的布子擦拭。

“你们今天来干什么？”

男人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沉声说道:

“我们主子想和您做一个交易，我们可以为大汗的全部武士提供更好的武器和铠甲，让您的队伍更加精锐。”

“同时我们需要一点报酬，需要借助大汗的一支队伍，为我们的计划增加胜算。”

经刚才的事，男人说话谨慎了起来，“不多，一支就好。”

“你们的主子是谁？”

“当朝永王，未来的天子。”

那斯图看着男人，沉默不语。

男人一时琢磨不透这是何意，上方的视线令他恐慌。

他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可在这一刻他阻挡不了那斯图狠厉的眼神。

他最后受不了安静，开口问道:“不知大汗，可有与我们合作的想法？”

那斯图天生不是残暴无情的人，可也不是好相与的人。

凡是触及到他底线的人，现在已经去天神那里报道了。

“给你个选择，第一和你带来的人一起死在这里。”

“第二你活着回去，把我的话转告给永王。”

“草原和中原只有两种结果，他过他的，我过我的，互不干扰，或者不死不休。”

“选吧。”

说完男人周围的人手握上刀柄，等待那斯图的命令。

男人低下头来，思考那斯图的话。

过了片刻，他颤抖地说道:“我选二。”

“行，滚吧。”

男人朝那斯图行了一个完整的礼，脚步漂浮地走出帐篷。

呼吸道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他脸色煞白得躺倒在地。

远处的箭鸣声刺激着他的耳膜，眼前似有鲜血蔓延。

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抬上他的马。

一声响，马儿开始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