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见可窥见少年的意气风发。
若是早几年遇到这样的人,他连一句话都不会让他说,早就打得他满地找牙了。
胖子看出了那斯图眼里的嘲讽,心里更不服气了,一脚踹飞地上的木头碎片。
不巧的是,正好踢到对面站起一半的少年膝盖。
那斯图已经走出帐篷,听到帐篷里的动静,嘴角勾出一抹笑。
站在他身后的两人男人不明所以,对视一眼,也没明白那斯图为什么笑。
碰到蠢货还能笑得出来吗?
被砸中的少年虽然面容稚嫩,却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弯腰拿起桌子上的一壶酒用力砸向胖子。
胖子虽然身上什么肉多,体态臃肿,好歹也是练过的人,侧身躲了过去。
胖子身旁有位好酒的首领,伸手握住飞来的酒壶,几滴酒顺势飞出溅到他的手上。
男人实在是爱酒,不忍好酒就这样浪费,一点都不行。
酒刚碰到手上,就舔了个干净。
一瞬间心里好像有焰火点燃,真是好酒。
少年对着胖子恶狠狠地说道:“以后看着点。”
说完一撩袍子,撞开挡路的男人们,走出帐篷。
其他人对胖子的发泄毫不在意,纷纷跟在那斯图后面走出帐篷。
战场上都是一群人出手,他们没有单独和那斯图打过,对那斯图的战力还没有一个了解。
有了两个打头阵的人,他们刚好可以探探那斯图的底。
☆
苏玛尔晚上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被吓醒后就抱着她的额吉哭个不停。
长发乱糟糟地披在身后,眼眶里的水就像泉涌一样,一旦打开怎么都停不下来。
她的额吉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以前苏玛尔睡得很安稳,从来都没有做过噩梦。
甜美的梦倒是做过不少。
梦到自己飞上天空和太阳打招呼。
被长着翅膀的紫色小马带去它家里做客。
成为整片草原的女王,一身红衣,所有人和动物都向她跪拜。
醒来后就眉飞眼笑地和她讲梦里的奇妙故事,小嘴叭叭说个不停。
苏玛尔的额吉把孩子搂在怀里给她唱歌谣,轻轻拍苏玛尔的后背,她的阿爸拿胡子扎她。
这些苏玛尔一直喜欢的动作在这时候一点作用都不起。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眶鼻子皆通红,手搂着额吉的脖子不撒手。
苏玛尔的阿爸在一旁急得上蹿下跳,就差把头发薅秃了。
奥古勒和索亚的帐篷就在苏玛尔家的旁边,一听到女孩的哭声,他就跑了出来。
奥古勒看着心上的女孩哭,心都碎了,跑回去把自己心爱的木马拿出来逗苏玛尔笑。
苏玛尔一看那丑丑的木马哭得更厉害了。
三人束手无策之际,奥古勒把苏予墨叫了过来。
苏予墨也是第一次遇到小孩子哭的情况。
以前都是在大街上看到小孩子坐在婴儿车里或是妈妈的怀里哭。
遇到了,也只是看一眼,不会放在心上。
如今就在她的眼前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哭得撕心裂肺。
到底是什么噩梦忍心把这么可爱的孩子折磨成这个样子。
别让她逮到,否则一定让它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苏玛尔的额吉一见大阏氏来了,把手里的孩子放在床榻上,拉上苏玛尔的阿爸一起向她行礼。
苏玛尔的阿爸刚开始不喜欢这个西域来的女人,长得一副狐媚样。
大汗一心都沉浸在打仗上,突然爱上一个女人,定是被她迷惑。
女儿和爱人每天在他耳边说大阏氏的好话,他也不为所动。
可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女人不似他想象中的无用。
她没有仗着大汗的势力,为所欲为,对待小孩和女人都很温柔,部落里的女人都很喜欢她。
他是真的想错了。
大汗这样英武如神的男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她的心思呢?
孰能生巧,苏予墨已经能应付这种情况了。
她坐到床榻边接过女人手里的孩子,苏玛尔哭得厉害,完全没有感觉到换了一个人。
苏予墨没学过哄孩子,生前就看了一本书,里面只讲了怎么抱刚出生的孩子。
可苏玛尔也不是刚出生的孩子了,抱的姿势应该是要不一样的。
那应该怎么哄孩子呢?
有困难,找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