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峰并不着急,因为现在只是临近中午而已,他还有很多时间来将牛肉罐头卖出去。他避开街道的人群,先是进入到街道边的一个小巷子里。在那里,他假装放水的样子,却是将麻包袋里的大部分罐头放进到新开启的储存空间里。袋子里只剩下几罐,这才是满意地从小巷里走出来。
周峰随意地逛到一个摆着地摊的小贩前。对方前面的破布,摆着两支AK47,枪托的油漆几乎掉光,露出了木质结构。除此之外,在两支AK47的旁边,是一支崭新的95式步枪,正散发着淡淡的油墨味。摊主是一个瘦高的男人,见到周峰眼睛放光地盯着自己摊的95式步枪,精明的他,马就知道有生意门了。
摊主拿起这支95式步枪,胡扯起来:“这位兄弟,我不是吹牛,这枪的质量绝对不是盖的。”“您看看满大街的破烂枪支,再看看我手里的这支95式,不用费脑子去想,也知道这其中的差距。”“哈……兄弟你的运气很好,这枪可是刚下生产线不久的新枪,我也是凭着关系,花费了老大的力气,才从兵工厂弄出来的。怎么样?满意的话,5颗蓝色结晶,您拿走?”
周峰知道这个价格不算贵,但也不算便宜。关键是,自己可没有结晶来支付。所以……他讪笑了一下,摇头说道:“我没有结晶!”摊主不以为意,眯着眼睛说道:“黄金呢?”“黄金我也没有!”摊主急了:“粮食呢?粮食你总应该有了吧?给我200斤土豆,这枪就是您的。”周峰摇了摇头:“我也没有粮食。”
“妈的,霉气!”摊主原本和蔼热情的表情消失了。一拨开挡在自己摊前的周峰怒道:“什么也没有!你看个屁啊?走开!走开!别妨碍我做生意……”望着瞬间就换了表情的摊主,周峰也没有生气。以他的观察来看,在这里想要做成一单生意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再者说,狗眼看人低,这不是人类一直以来的习性吗?不说末世里,就是现代里更是强烈。
摊主听到周峰的话后,原本无光的小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光亮,脸也重新浮现出笑容。他压低声音对周峰说:“兄弟,我看您就不是一般人。您刚刚说的那些话,就当是放了个屁,我这个粗人不会计较的。您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让我瞧瞧呗。这个地方虽然繁华,但很多东西还是很稀缺的。”
周峰也不废话,直接从麻袋里拿出一罐牛肉罐头,在摊主面前晃了晃,说:“这个东西,应该算是稀缺货了吧?”周峰第一次来这个末世做交易时,就注意到了一些细节问题,比如罐头的商标和生产日期等。为此,他特地去了当地一家生产牛肉罐头的工厂,定制了一批没有商标和生产日期的罐头,确保罐头不会有任何破绽。
摊主看着铝皮包装的牛肉罐头,虽然知道这是罐头,但还是一头雾水。周峰见状,拉着摊主蹲下来,以防被别人看到。他打开罐头,对摊主说:“这是正宗的牛肉罐头,你可以尝尝。”在末世,肉类食品非常稀缺,所以这个罐头的价值很高。但在周峰看来,这个罐头的价格也就十来块钱一罐,而且大量批发的话还能更便宜。
其实周峰也很无奈,他在这个地方没有武器,只能先武装自己,免得被别人欺负。早被三只丧尸追赶的经历,让他还心有余悸。
对于长期没有闻到肉味的人来说,牛肉罐头散发出来的浓郁肉香,让这位看似精明的摊主完全失去了抵抗力。为了十罐牛肉罐头,摊主毫不犹豫地用自己摆摊的破布把罐头包起来,然后把95式步枪扔给周峰,甚至连生意都不做了,直接转身离开。摊主的反应让周峰感到意外,因为他原本以为要拿到这支95式步枪,至少需要15罐罐头。
相比自认为占到便宜的周峰,摊主一边偷笑,一边快速离开。他心里想着:“有了这些牛肉罐头,还怕赵老头不松口?只要赵老头答应,想要多少新武器都不是问题。这笔买卖,太值了!”摊主越想越高兴,不由得回头看了周峰一眼,嘴里还嘟囔着:“真是个傻鸟!”
周峰自嘲了一下,他还是低估了肉食在末世的诱惑力。不过,当他感受到手中沉甸甸的崭新95式步枪时,马又兴奋起来。在和平的现代中国,武器受到高度管制,人们很少有机会摸到真枪实弹。周峰傻傻地抚摸着手中的95式步枪,似乎才想起什么,笨拙地摸索了一下,终于卸下了弹夹。可是,他马就傻眼了,里面连一颗子弹都没有。
“喂,喂,你……你给我站住!”听到周峰的叫喊,摊主跑得更快了,一会儿就消失在人群中。“靠,他妈的没有子弹,还叫枪吗?妈的混蛋!”周峰郁闷地大骂起来,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最终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这时,周峰才想起,整个小镇市场似乎都没有人贩卖子弹。在厚着脸皮问了几个人之后,他才终于了解到整个小镇关于武器的各种信息。
荒原聚居地的统治者们并非愚笨之人,他们掌控着兵工厂和整个聚居地的种植地,可以说已经完全掌控了整个聚居地。在聚居地持有武器是合法的,人们可以自由贩卖各类武器,但唯独禁止一切关于子弹、弹药、炮弹、火药等的交易活动,一旦被发现,将被直接处死。
现在周峰明白了,为什么到处都是贩卖武器的商店和小贩,而控制着兵工厂的统治者们却能够容忍,原因就在于子弹。人们可以从私人或商店购买枪支,但子弹必须在荒原聚居地指定的兵工厂对外销售处购买。从其他地方获得的子弹都是违规的,会受到荒原聚居地强硬的武力打击。
从一些人的口中,周峰了解到,当初推行这项强制性的霸王条款时,荒原聚居地的统治者们指挥部队进行了血腥镇压,许多人因此丧生。正是这种残的镇压手段,才造就了今天无人敢违反规定的局面,也让统治者们牢牢地掌控着整个荒原聚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