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暮,能跟我聊聊你娘吗?”宰相挥挥手示意冷冽和小夕下去之后坐到了小言面前的石凳上。看着她拨弄着琴,宰相一阵心酸,如果不是他,小暮不会是现在这样,她会是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而且以她的年龄早已可以嫁人了,她应该嫁一个好人家,过着安逸幸福的日子。
可是现在呢,她因为他的一时糊涂,不仅在市井流落了那么久,而且琴棋书画都没有学过,没有接受过教育,都那么大了还没有许人家。
“怎么突然问这个?”小言本不想搭理他,可是他的全身都透露着悲哀,这种从心底涌出的悲伤竟能波动自己的心绪,就像又看到了自己一样,那么悲伤,那么的无措。
“今天……她过世一个月了,没想到迫不及待想见到她,最后得到的却是她的死讯,如今……我只能坐在这里,我甚至不知道她葬在了哪里,小暮,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娘葬在了哪里?”说着说着,小言好像看到了他眼角泛起了泪花。他是真的喜欢欧阳紫暮的娘吧,可是,喜欢又怎么样呢?现实还是这么残酷,就算他的权倾朝野的宰相也挽救不了自己喜欢的人,不管是谁都有无奈的地方,可笑的是,也许他真的回到了过去,他依旧会犯这个错误,这条路是注定的,他永远只能在那里后悔,再后悔也没有用,再痛也必须去承受。
“你不是宰相吗?自己去查啊,生前你找不到她,她死了之后你还找不到她,还是,你怕这次你找到她的话,她就挫骨扬灰了?”小言没有被感动,她只会这一种说话方式,她的生活方式现在可以自己决定。
“你……”宰相被气到无语,这个女儿真是一朵奇葩,怎么可以这么绝情,他只是想知道柔儿被葬在哪里而已,她怎么就这样诅咒自己的娘亲挫骨扬灰,灰飞烟灭呢?这是多让人寒心啊?
“小暮,你娘对你应该很好吧,她那么温柔,那么善良。”宰相似乎沉醉在过去,他微闭着眼睛一脸的幸福。
“所以你就不珍惜她?不在乎她?你知道她一定会尊重你一定会顺着你,你呢?你只会伤害她,你一点都不顾虑她”小言的话一针见血,宰相无地自容,是啊,他没有珍惜那个善良的女子,一直以来,他驽定柔儿不会反抗,所以他没有去为她着想。如今呢?她反抗了,无声的反抗,那是死亡,那么黑暗的死亡,她一个人去面对了,留给他的只有懊恼。
“她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宰相的话语很激动。说什么?怎么可能呢?
“没有”淡淡的两个字,宰相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他在想什么?怎么可能指望她说些什么呢。
“是么?她是不是一直很痛苦?她……真的就没有在你们面前提起我?”宰相的内心有一点点期盼。
“我不记得了,你走吧,我累了”说完小言站起身向院子外走去,这几天她要想想办法,那个欧阳紫暮快来了,想到这里小言勾起了嘴角,欧阳棋应该找到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