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又重新返回到崔马弁的帐篷里。
这时,聂将军才转过身,看着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颜色有些发棕的水,拿起勺子盛起一些来看了看,又闻了闻问道:“这是什么?谁熬制的?”
云苓挺身而出,回道:“回聂将军,这是姜糖水,是小的从大厨房拿来熬制的。”
聂将军惊讶的看着用布蒙着口鼻的云苓,又看了看其他的人,这才发现,这些人都用布蒙着口鼻。
聂将军指着林云的蒙布有些奇怪的问道:“林云,你们这是干什么?”
“回聂将军,小的怕崔马弁万一不小心感染了瘟疫,我们这样做,可以尽最大可能的让瘟疫的传染速度降下来,保护其他人,也保护那些没有被感染上的人。”林云冷静的回答道。
聂将军看着沉静的林云,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小小年纪遇事如此的冷静,考虑的如此周全,真是不可小觑。
这时,军医也医治完崔马弁,从崔马弁的帐篷里出来了。
军医交给聂将军一沓纸,聂将军疑惑的看了军医一眼,定睛一看,虎躯一振,有些震惊的看着军医。
军医冲着聂将军重重的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云苓,又向聂将军示意了一下。
是的,那一沓厚厚的纸上,是崔马弁写下来的这几日的行程,都和谁接触过,时间有多长,说过什么话,喂过那些马匹,去过那些地方,见过什么人等等,都详细的写在了纸上。
聂将军若有所思的深深看了云苓一眼,然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带着军医一等人离开了。
大家这才纷纷走进崔马弁的帐篷里,对崔马弁嘘寒问暖。
崔马弁越过众人,对云苓招招手,说道:“林云,这次真亏了你,谢谢你了。”
说着,崔马弁就要起身感谢,云苓赶紧搀扶住崔马弁,开口说道:“崔马弁,一点小事,不足挂齿,夜已深,你好好养身子,我们就不打扰你了,祝你早日康复!哈!”
“是啊,是啊,崔马弁,你好好休息吧,我们也回去休息了。”
众人累了一晚上了,倒头就睡着了,云苓也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习习凉风吹来,火光来回的摇曳。
“石军医,你觉得林云那个小子怎么样?”
石军医斟酌了一番,这才说道:“聂将军,林云这小子胆大心细,有勇有谋,而且办事胸有成竹,有条不紊,看样子是个人才。”
“嗯,不过来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你说他这么小就这么有主意,会不会是那方派来的探子?他遇事的这些主意是从那里来的,他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就考虑的如此周全?”聂将军沉声说道。
“聂将军,或许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也或许是林云做了多年的乞丐,整日在京城游荡,听到的或是看到的事情多了,自然也就知道怎么解决了,所以很多事若是模仿起来,也就做得得心应手了。”石军医低声说道。
“嗯,言之有理,俗话说的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或许就是他见得多了,依葫芦画瓢也八九不离十的。”聂将军也认同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