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是长老的心头肉，早就被宠坏了。从小到大没有好好修炼过，遇到妖物时除了大声尖叫外，什么忙都帮不上。

司南还想继续劝，可想了半天，愣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点的理由。

因为在秦昭眼里，司南已经是个拖后腿的了，如果再加上小师妹，楼桑简直是负重前行。

但没有关系，反正小师妹有长老令牌，可以随意下山。哪怕秦昭现在不同意，司南也能够想办法哄骗小师妹以下山买零食的理由和他一起去诛杀妖物。

理想十分丰满，司南朝着秦昭吐了吐舌头，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他没有看见，秦昭握笔的力度很重，几乎将笔杆捏碎。

而那些纸张上面，满满写着两个字——净心。

司南身上那股茉莉和栀子花混合的香味，无时无刻不在扰乱秦昭的思绪。

待司南走后，他赫然丢掉手中的笔，施法引风将房间里的香味吹散，一不小心用力过度，瓶瓶罐罐砸了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洒扫弟子听到声音，拿着扫帚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看到满屋子的狼藉，不禁有些震惊：“师父，这是怎么了？”

“没事。”秦昭的脸色极其阴沉难看，大步走出房间，哑着嗓子吩咐道：“记得把这里收拾干净。”

弟子点点头，又问道：“师父你去哪里？”“去藏书阁，你让人吩咐下去，两个时辰之内，任何人不得靠近。”

秦昭连头也没回，走路时带风，看上去仙气飘飘，实则无名的怒火已经冲上头顶。

修道之人最忌讳的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明白这件事情，自然也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不对

进入藏书阁后，立马用法术将门口锁住，拿出《静心咒》开始念。

而那头的司南已经冲向弟子们居住的阁楼，当着无数人的面敲响楼桑的房门。

他没说话，楼桑问了一声是谁，依然没有得到回复，便好奇地把门打开。

看到司南那张明艳动人勾魂夺魄的脸颊，楼桑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咬着牙道：“我……我不想看见你这个变态，你赶快从这里滚出去！”

司南不想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和他吵，一把将他推进去，自己紧随其后，随即把门关好，隔绝弟子们的视线。

“别生气嘛，我也不是故意骗你的。再说了，我们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做兄弟呀。”司南朝他抛了个媚眼，循循善诱道。

楼桑撅着嘴不肯回复，他的世界观已经崩塌了。

司南带给他的伤害，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衡量。现在想起来，楼桑的眼睛依旧湿润，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

司南最是见不得有人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忽然想起楼桑的结局——

被杨天摁在地上，不仅给予他身体上的虐打，更给予他心灵上的痛击：“问雪阁阁主的亲传弟子就只有这点能耐？也不过如此嘛。真以为天才是那么容易当的？”

楼桑死不瞑目，手筋和脚筋都被挑断，心脏被一剑捅穿，问雪阁的人死光了，没有人给他收尸。

他的尸体慢慢腐烂，招来一堆乌鸦和苍蝇，将尸体上的肉一点一点蚕食掉，最后只剩一具被风化的白骨。

在这个杨天中，只有杨天一个天才，其他人都只不过是他的垫脚石罢了，哪怕秦昭才是男主。

想到这里时，司南莫名有些伤感，楼桑这小孩心思单纯，没有做过半点坏事，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是时候结束杨天这位杰克苏反派罪恶的一生了“不跟你瞎扯，我这次来是带着任务的。”

司南拍了拍楼桑的肩膀，说道：“你师父让我和你去龙吟山除妖，咱们明日就出发。”

说起除妖，楼桑的情绪缓和了些，却十分不解：“你也是妖啊，为什么要让你去诛灭你的同类？

司南看了他一眼，而后呜呜咽咽地抹起眼泪来：“那我告诉你实情吧，其实我原本住在龙吟山，那只妖怪出现后把我打成重伤，不仅占据了我的地盘，还逼着我去红袖楼卖艺……”

他哭得很有艺术，每一滴泪都挂在应该挂的位置上，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仿佛易折易碎的花朵，需要人小心的呵护。

楼桑从开始的抗拒，逐渐义愤填膺：“他怎么能够如此的丧心病狂！真是太坏了！我答应和你一同前去，一定要给你讨回公道！”

司南收起眼泪，满脸感激地点点头：“我没有看错，你果然是个好人。

不仅将我从阁主手中救出来，现在还愿意帮我申冤做主，我可太谢谢你了。”

“不用谢。”楼桑一脸正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修道之人就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放心，这个忙我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