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之中,本来已经离去的姜伯奎又匆匆回转。
眼见着氏神的法相安然无恙,他才松了一口气:“氏神,刚刚地动了。”
姜氏神缓缓睁开眼睛,微微皱眉:“可有何异相?”
姜伯奎摇了摇头,城中的结界安然无恙,并无丝毫破损,只是这地动来得太过诡异,前后也就一刻钟不到。
“外面怎么样了?”姜氏神一脸不悦,祂的神庙竟然发生了地动,而自己没有丝毫的感知,这种失控的感觉让祂愤怒又无力。
“神庙西南角塌了,其他的倒还好。外面街上的房屋倒了一些。”
“好,尽快安排人修缮。”
“是!”
再次出了神庙,门口的供桌已经被重新摆放整齐了,掉落在地的贡品也被清理干净了,小吏们已经在维持秩序了。如此惊慌的一幕之后,还有那些虔诚的士子继续在供桌前叩拜,姜伯奎神情复杂。
“主君,十一公子在那里。”梵音是姜伯奎的随从,看到他从神庙出来,迎上前,指着不远处。
对于自己这个侄子,姜伯奎疼爱有加,族中上下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唯独这个侄子,生性纯良,如一株白莲:“他没受伤吧?”
“没有。”梵音答道:“不仅没受伤,还驯了好几匹受惊的马匹,否则那些受惊的马四处乱撞,只怕会伤人无数。”
姜伯奎欣慰地点了点头,这个侄子,除了太过执拗‘封神榜’,其他都是上乘,容貌、武功、性情,他抬步朝姜司予走去:“司予!”
姜司予此刻已经跳下马来,看着那匹在自己面前被一柄木剑生生斩头的烈马,若有所思,他蹲在地上,拾起木剑瞧了瞧,刚刚,这柄木剑就是从空中斩下来的,力道之大,目标之准,就像虚空之中有位巨人持刀而下,他抬头看向虚空之中,那里空无一物,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他才回过神,看清来人,面色恭敬地一礼:“主君!”
姜伯奎无奈极了,这个侄子,有时候比他们这些老家伙都守旧,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家中,从不逾矩:“刚刚地动,没有受伤吧?”
“没有!”姜司予手上还拿着那柄血淋淋的木剑。
看到姜伯奎,姜通激动极了,刚刚他就一直在旁边找机会和姜司予寒暄,没想到这位贵公子看着马匹的尸体发呆,让他也不敢多言,没想到却等来了族长,他有些慌张地把怀里的姬南初放了下来,理了理衣裳,冲姜伯奎一礼:“姜通拜见族长!”
两家的祖辈曾有深交,只是不知为何,姜通从父辈开始就没落了,先是子嗣凋零,接着是家中生意一朝倾覆,父亲母亲接连过世,偌大的家族,眨眼就只剩姜通一人,如果不是他借着与姚家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求娶了姚眉,他这一脉恐怕早就绝了。
姜伯奎对族中之事了如指掌,温和地冲他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他身侧的姚眉,以及一双儿女,在看到姬南初时,他眼里闪过一丝亮光,看向姜通的眼神就越发和善了:“之前听说你流落在外的女儿归家了,想必就是这位女公子吧。”
“正是,正是!”姜通没有想到族长还知道他,一时之间激动得双眼通红,双手轻轻地按在姬南初的肩膀上:“南初,来,给族长爷爷磕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