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为争江湖第一?一个欲染指皇权?
濮阳轻礼轻笑一声,伴随着阵阵摇头,她觉得这其中的事越是深查,越会发现其中暗流汹涌,一片迷雾重重。
一座高山隐于重重雾霭之中,谁也看不清那做高山的真实面目、意图。
事到如今,她或许只是见到了那棋盘的一角,但仅仅是这一角,便已经难以看透。
丹粟站在一侧:“少主,您没事吧?”
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濮阳轻礼抬头:“这皇城之中怕是有一场大风波了。”
话落,丹粟犹豫一下,又拿出了两封信递出。
见之,濮阳轻礼哑然:“还有?”
听着有些惊讶上挑的语气,小姑娘颔首:“两封信,一个是雾凇交给您的,里面的内容善辞兄已经看过,另一个则来自百花庄。”
“百花庄?”听到这三字出口,濮阳轻礼皱眉,注意到了最后的三字。
从少女手中接过了信封,下面的信封之上有一行娟秀小字:濮阳轻礼,启。
那的确是嘉平月的字迹。
濮阳轻礼垂眸,她自幼与嘉平月交好,是少时远游天下之时结交的朋友,嘉平月长她几岁,是个极其温柔的女子,同样也是百花庄的庄主。
两年前她到北境边关救下沈昭明当时就落脚在好友的百花庄中,冬日里种植芍药花的方法,也是她所传。
嘉平月是除却亲人之外,唯一知道她与泾阳候府之间关系的人。
方才猜想之时,虽然有想到这位好友,但却全然没有怀疑她的意思。
而此刻,嘉平月送来了一封信。
她拆开信封,将信中的内容尽数收入眼帘。
“轻礼,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或许已经到了海外,这是一时间便做出的决定,至于其中缘由,请原谅我无法细说。”
“这次从百花庄离开,到了东海,可能这一生便不会再回到中原了。”
“你身上发生的事,虽没有向我提起,但身为百花庄庄主,我也有所耳闻,然而很无奈没有办法再帮到你了,决心出海,便不会犹豫。”
“此番书信,是为告别,也是为托付百花庄。”
“百花庄虽为江湖势力,但其间上下不过十余人,这次离开,我已经给了他们银两,将他们遣散,但百花庄还在,那满庄园的花还在,你若是喜欢便派几人去打理,若是不喜欢,便任由它们被覆盖在今年的大雪中,一切看你意愿。”
“其实,还有很多话想多,但终究免不了一别。”
“我这一生在中原也就这般了,百花庄庄主自此便也成了江湖的传说。”
“轻礼,我已经出了海,你不必派人来寻我,我相信我们之间的交情,若是有缘,未来自会在梦中相会,若是无缘,这封信便作收场。”
“而百花庄,便是这一别之礼。”
“自此,远去,别见,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