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从长袖之中拿出了那封信,交到濮阳轻礼手中。
绣楼中,香炉散发着淡淡清香,烟雾弥漫。
濮阳轻礼接过,不掩惊讶的勾唇一笑。
“纪王命人送到小鸳鸯楼的?”
丹粟颔首,以示肯定:“纪王爷办事还真是快呢。”
“的确。”
濮阳轻礼在最初的感慨之后收敛笑容,拆开了信封,丹粟站在一侧再为多言,朱苓守在小绣楼外,只留两道身影在小绣楼中。
淡淡的清香萦绕鼻尖,信封拆开,信纸展开被平铺在桌案之上。
其上正是沈昭明的笔迹。
“两个月前,救下太妃的前太医院院正辞官离开,理由是年迈无力再为皇室效忠下往江南,不知具体落在何处,需要后续另外调查,至于他接触过哪些人,同样也需要细查。”
这条消息的末尾,带了沈昭明的一句话:刚刚立下功劳便以辞官无力效忠皇室为由离开,这其中必有蹊跷。
阅之,濮阳轻礼同样肯定。
后面则是第二则消息。
“身为郡国公府嫡女的宜太妃当年入宫之后便一直久居深宫,而因受当今天子敬重,先帝逝去之后,因为膝下无子,也未曾搬出皇宫,而多年来唯一与宫外接最多的便是其女儿,阜阳长公主,这并没有问题。”
到这里,便又是一则消息,但实际的重点是在末尾,那是沈昭明的猜想。
“北夜每一代都会有一个弃子,上一代的弃子是已经消失二十余载,先帝膝下排行在末,身为宜太妃幼子的十三皇子,夜秋离。”
“玉小姐,这是一位值得去调查的人。”
最后的信息落入眼帘,濮阳轻礼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名字:夜秋离。
少女抬手,将手中的信封扔到了旁边不断散发着热气的火盆之中,看着其燃烧成灰烬,最后化作灰尘。
濮阳轻礼脸色凝重,由信上的消息,她还能推断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宜太妃多年来甚少出宫,传闻之中也是个温婉如玉的女子,不可能有人与其结怨,下毒害其性命,更不可能牵扯到一个从未有过往来的科举状元身上,这其中必然是有其他缘由。
而昨天贪狼从西面带来的消息,贺兰元英曾在西面向一位大巫购买宜太妃所中之毒的毒药。
还有,宜太妃在被毒害之后,又被太医院院正救回一命的疑点。
贺兰元英身后藏在暗处的那个人,借宜太妃之手,加害兄长,但不想让其丧命,这便很可能与阜阳长公主和十三皇子牵扯,毕竟宜太妃不曾出过皇宫。
也就是说,贺兰元英背后的人极有可能是上一代的弃子,又或者说也可能是阜阳长公主。
而贺兰元英那所谓的身后之人,先是给素衿下毒,后陷害兄长,又在后来以移花接木之术救回素衿,为其换魂,保其一命。
这样的做法与在宜太妃身上所发生的太过相似。
原因或许都是不想真的伤其二人性命,也正是这两点,才让她有迹可循,既然有心做了这两件事,为何又都留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