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子敬重太妃,中秋宴上太妃当时毒发天子才会那般动怒,然而这其中之事,是否真的大怒却难以断定。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当年宜妃膝下无子,拉拢太子是常态,在情理之中,而当时争权的太子自然也乐得背后再多一个郡国公府的支持他纵为太子,也免不得那些兄弟觊觎太子之位,这也就是为何,毒害太妃当时所有矛头都指向濮阳轻礼,后者却还由有大理寺审案,最后落得一个打入大牢,却并未被处死的原因。
太妃于天子是恩情,濮阳君礼一身医术、才学也可利用。
而多年之前,先帝走后,太妃受天子敬重,是唯一一个天子登记之后仍然居于深宫之中的太妃,而久居深宫多年来,一直以来宜太妃与宫外有所接触也不过是与膝下唯一的一个女儿,当今身处皇城,天子宠爱的妹妹阜阳长公主,其间并没有与他人有过密切接触。
然而世人忘了,其实当年宜太妃膝下除了阜阳长公主以外,还有一位幼子,只是他很早便离开了皇城,消失乡野民间,杳无音信,便渐渐被世人忘却。
那一年那位皇子,三岁。
北夜每一代都会有一位弃子,而北夜上一代的弃子便是宜太妃幼子,膝下唯一的儿子,当年排行在末,年龄最小的十三皇子,其名唤:夜秋离。
到如今二十年已过这位弃子也已经消失二十余年。
“夜秋离?”
灯光照耀,摇曳生姿,映照着铺开的纸张,灯光下血红色长袍的男子眸光潋滟,看着那最后的三字,低声轻喃。
……
翌日,清晨,天色蒙蒙亮。
朝阳未显,空中寒风凌冽,雾气漂泊,街上行人稀少。
一辆马车从纪王府后门离开,驾车的是一个青衫的男子,其握着缰绳,拢了拢身上长衫,在寒风之中前行。
城南,梧桐巷,小鸳鸯楼。
一身素白长袍面目清冷的少女从房间出来下楼,只是下楼之时走到一处窗边,脚步却是微微一顿,目光扫过,隔着模糊的窗纸看到了一辆缓缓停在小鸳鸯楼前的马车。
疑惑间,看到一个黑色的男子身影走出小鸳鸯楼,便没有再动。
雾凇推开窗户的一角,不掩好奇打量,但眼眸之中平淡无波。
小鸳鸯楼外,望令勒马跃下马车。
看到从小鸳鸯楼走出的男子,望令微微作揖:“敢问阁下是?”
话落,后者回应,语气淡漠,不含感情:“善辞。”
闻言,望令回想,眼前之人似是将军提到过的小鸳鸯楼中地位最高的二人之一。
想到此处,故而抱拳道:“在下纪王府望令,这是王爷命在下送过来的。”
说着,微微侧身,撩起了身后马车车帘的一角,马车之中一个木箱被打开一道缝隙。
善辞瞥过一眼,收回目光,指了指后门:“阁下随我进来。”
善辞垂眸,濮阳轻礼的吩咐他自然是知道的。
纪王府的马车随着那一袭黑色身影进了小鸳鸯楼的后院,而楼中站在楼梯窗口处的少女未曾离去,即便有一道身影靠近也浑然不在意。
“那是?”来者是名白衣少年。
雾凇不紧不慢回应:“应该是纪王府来的马车。”
说着,她侧头看身侧少年,少年转头想起了刚才马车车帘被撩开一角,其中漏出的事物:黄金。
“黄金,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