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澹台元序看了一眼鸟笼子扑腾两下翅膀,低头啄着鸟食的鸿雁。
“不了,易落在入京的路上,送出去的信她不一定能收到。”
闻言,白芜荑微微颔首,如此她就不用再将这鸿雁放出去了。
“这鸿雁养的不容易,你照顾好。”
“是。”
“今日,皇城中有传出什么消息吗?”
她今日让白芜荑一早出府,就是去打听一些事情,今日便是早朝,不出意外陛下已经下了圣意。
“京城中,只在传两件事。”
“第一件,今日早朝,陛下宣布大兴科举,日后从科举贤士中挑选良才给予重用,新帝登基,百废待兴,但这件事在京城中传的并不广,因为都是预料之中的事,而且陛下大兴科举重用良才,吃亏的只能是京中世家,百姓乐得其成,因为此事颂赞陛下,所以不比第二件事传扬的广泛。”
澹台元序静静听着,这件事是她与天子商量出第一步动摇世家的方法,让京中世家人人自危。
倒不是真有这个意思,毕竟京城中的世家在京城盘踞百年,岂是那么容易便能动摇的?
只是一点一点,开始渗入。
毕竟世家贵族也不可能每一代后辈,都是优秀,若天子广纳贤才,尤其是后辈子嗣平平无奇的家族,便离落寞不远了。
但天子决定,事关国策,也并无不妥,谁敢反对?
“第二件是什么?”
她一时间想不到,在京中能有什么是什么能盖过陛下大兴科举的决策。
白芜荑垂眸没有立即回应,向来不喜言语的她,此刻看起来更有些沉闷。
“是有关郡主您的流言。”
澹台元序哑然,她突然有了一些猜测。
“不会是和昨夜的事有关?”
果然,人们总是有八卦的心。
对此,白芜荑没有否认:“昨夜在秋菊宴上的事,今夜一早便被传了出去,不过这次的流言传的实在有些荒唐。”
“传的什么?”她有些好奇。
“祁王爷移情别恋,一眼看上了定北王府的幕僚,甚至和曾经有过婚约的澹台小郡主争抢,画舫之上当着众位公子小姐险些大打出手。
澹台元序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她扶额相当无奈:“是谁这么闲。”
能仅凭半日,就传的满城皆知,定然和两年前那次一样,是有人暗中推波助澜。
“莫非是祁王爷?”
“不可能是他。”澹台元序撇了撇嘴,一口否定,分神从抽屉中拿出了火折子点燃一支蜡烛。
先前鸿雁送来的那张信纸被她放到烛火上燃烧,一张薄纸慢慢燃烧殆尽,变成一捧灰尘。
“为何?”
“燕夔那么爱面子的人,怎么可能传自己是断袖?”
说到这里,澹台元序感觉好笑:“这么想坑燕夔,又这么闲的,我只能想到燕昭那家伙。”
闻言,白芜荑没有回话,却是不自觉想了一下丞相公子平日里的做派,似乎是很有道理的。
“那需要处理吗?继续任由百姓道听途说,不知又要传成什么样了。”
先前澹台元序的事,在京城中传的很广,即便已经过去了两三年,京中酒馆茶铺的说书人还是会时不时拉出来讲两句不知真假的传闻,绘声绘色,让人难以揣测真假。
“无需为了此事费力,再过半月,这个传闻自然就不会有人关心了。”
白芜荑并不会主动询问澹台元序的安排,对此没有任何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