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虽请过先生,那也是教她武学的,舞刀弄棒与琴棋书画无半点关系。
所以,在这里让她写诗作画当真有些为难了。
沉思许久,直到墨汁滴在纸上晕染开,方才回神。
就在她苦恼时,身后突然响起谢兰时的声音:“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一字一句,声音传入耳中之时,澹台元序皱了皱眉,怔了片刻,心中的震撼溢于言表。
她侧头,却见那人烛光中一张清朗笑颜,晃人心神。
她收回目光,毫不犹豫,抬手落笔。
不知何时,身后之人的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笑意。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谢兰时一字一句讲完、澹台元序一笔一划写完,寻常写字潦草的她,此刻握着笔写的规规整整。
看着被自己写下的内容,如大梦初醒一般她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诧异转头。
那一双眸子依旧平淡无波。
“没想到,我还是小瞧你了。”
说着,她往谢兰时的桌案边靠了靠。
平整的纸上只有一句:“叶叶枝枝映酒舫,朝来菊,独自吐幽芳。叶叶枝枝映水塘,点纱灯,湖上月挂稍。”
只能说是平平无奇的一句。
谢兰时淡淡一笑:“这锅就让小郡主背吧。”
闻言,澹台元序却发自肺腑的摇头:“那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这么好一首诗,扣在我头上,不会有人觉得真的是我写的,他们看到,也只会讨论我花了什么高价从什么人手中买的,所以可惜了。”
“京中人尽皆知,我不擅诗文。”
就在这时,那个总是在一旁看戏不嫌事大的脑袋又凑了上来。
“两位,我可是全都看见了的,如此,是不是便没有那么可惜了?”燕昭勾唇一笑,微微挑眉。
“丞相府公子还有偷听人说话的喜好?”澹台元序眸光垂了垂,没有和这个家伙开玩笑的心思。
只无意中听到一半谈话的燕昭发现事情有些复杂,连忙往回缩了缩身子:“得嘞,你们继续。”
澹台元序没有理他,沉思了片刻,突兀转头:“谢兰时,今晚我带你进宫如何?”
进宫?
谢兰时察觉到古怪的地方,微微皱眉,当今圣上虽然仰仗定北王府,但应该还没到小郡主一个女子能深夜入宫面见圣上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