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云院外,澹台元序眸光扫过,便看到了等在院墙下的素色身影,她依然是一副疏离的模样,脸上少有情绪的波动。
“芜荑,那位谢公子到了?”
声音响起,白芜荑转身看来:“还未,但最迟再有两个时辰应该就会到了,这是王爷的吩咐,芜荑不敢怠慢。”
“并非有意打扰您和世子。”
白芜荑在面对澹台元序时,并没有表面上的那般寡言少语,总是笨拙的表明态度。
“我知道。”澹台元序微微颔首,去府上的武场。
她记得谢兰时此人,父亲年轻之时有一位挚交好友便是谢兰时的父亲御国大将军谢骁,当年此人在军中极具声望,出身世家年轻时便战功赫赫。
可惜英年早逝,十多年前战死在南疆的战场之上,只留一对妻儿在一战之后走失,没了音讯。
当年父亲身为定北王率领重兵镇守北境边关,收到挚友战死的消息本想派人南下,奈何因为当时北境战事吃紧,被耽搁下来。
后来天子召父亲回京,那之后一番调查,才知道挚友的一对妻儿被裕和亲王收留。
战争之后不久,谢夫人病逝,只留下小公子谢兰时一人,被裕和亲王收为义子,养在王府之上。
定北王虽然挂念好友留下的后人,但是很无奈,裕和亲王已经将其收为义子,也只能顺其自然。
十多年来,只时不时会派府上下人到江南询问挚友后人的近状,直到前不久,定北王爷收到谢兰时送来的书信。
裕和亲王有让这位义子入仕的打算。
裕和亲王封地远在江南,是先帝最小的弟弟,自先帝登基之后便到了江南,多年来极少入京,与京城贵族之间少有往来,有些交情的便也只有一直与谢兰时有书信往来的这位定北王。
故而此番谢兰时入朝,便只能请定北王照看一二,而且谢骁将军与定北王是好友,则没有置之不顾的可能。
“郡主?”
耳边有声音响起,澹台元序回神:“芜荑,你了解那位裕和亲王吗?”
“并不了解,但郡主放在书房里的书,我都看过,您是担心裕和亲王有谋逆的可能?而谢公子在这其中或者也扮演着一些角色?”
澹台元序没有否定白芜荑的猜测,虽然当年先帝同几位皇子争储君之位,唯一作壁上观从、未插手的也是这位裕和亲王。
“即便亲王爷真有这番心思,谢公子也只是他的义子。”
新帝登基不久,权力尚不牢固,一些人不得不防。
“我明白。”
……
定北王府的青铜武场边,澹台元序坐在长廊下远远看着白芜荑操练兵士,她手掌托着半边脸郏怔怔出神,像是一个精致的木雕一般许久未有动作。
直到白芜荑离开,武场上的兵士也渐渐散去,她依然望着远处出神。
这么说先前便不是看着那些操练的新兵了。
扎着双挂髻,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小丫鬟停在不远处,看着凑过来的白芜荑,小丫鬟嬉笑着开口,圆乎乎的小脸看着甚是可爱。
“白姐姐,你觉得这次郡主会这么坐多久?我们猜猜怎么样?”
闻言,白芜荑皱了皱眉,顿了片刻她轻叹一声:“阿意,不可妄论郡主。”
“好吧。”
“这两年郡主经常这样坐着,一坐就是很久,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对此,小丫鬟有些忧虑。
“白姐姐,你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