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锈迹斑驳着黑红血液的城门终于打开了一条缝。

与此同时，数不尽的炭火，滚石，弓箭与金水从城头倾斜而下，数排云梯被诸葛渊与牧星野用内力震断，几十名楼兰侍卫的尸体如断了翅膀的飞鸟般直直朝下坠去，暂时逼退了对方攻城的势头。

也就是趁着这个间隙，大晟将士们依着诸葛渊的号令冲出城门，站在了各自对应的方位上。

“鬼金羊，昴日鸡，危月燕……”

随着诸葛渊的命令传出，将士们很快站在了各自对应的方位上，而诸葛渊也一个纵身虚空踏步到阵法最中间阵眼的位置。

随着诸葛渊的踏入，整个阵法从平静的水面立刻沸腾成翻涌的湖水，只是顷刻间，大晟的将士们就将对面的人马团团围了起来。

明明对面楼兰的士兵更多，可随着诸葛渊的一声声令下，无论他们怎么跑，他们似乎都跑不出牧星野他们这边的围堵。

这边刚撕裂一个口子，马上周围的人就会补过来。楼兰人放眼望去，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昏天黑地，四周哪里都是人，乌压压的人头攒动着，让他们找不出一丝出口。

偏生这些人还好像长出了三头六臂，让他们徒劳挥舞着手里的兵器疲于应对。

“这阵法……”牧星野站在城楼上，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与他一同皱眉的，还有对面的无心。

无心盯着阵眼位置的诸葛渊，眉头紧锁，看了半晌后忽然轻笑出声。

“有趣，师兄，怨不得师父说你武学天赋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如今禁忌之阵，竟也能让你改良出新的，威力更大的阵法。”

“只是，如今你以身入阵，向天借力，就不怕造反噬吗？”

“那些贱民，值得吗？”

无心轻声笑着，眼尾却渐渐变得猩红。

旁边的莫罗似有所感，忽然扭头看他，眼底有深深的探究和怀疑：“无心前辈，你不是说，羌城已无负隅抵抗的能力，如今这又是何阵法？”

先前两人爆发矛盾时，莫罗称呼无心为“老东西”，现如今有求于人，场面话他说得是相当漂亮。

无心哪里瞧不出他那点子小聪明，不屑嗤笑一声：“如国主大人所见，牧星野等人用的，乃是天门阵。”

“天门阵？”莫罗眯起眸子，看着阵中的诸葛渊若有所思。

不过盏茶时间，他楼兰侍卫就如秋天被镰刀收割的麦子般大片大片倒了下去。

按照这个速度，他楼兰几十万大军，最多一天半的时间就会被全部屠戮殆尽。

“是的，天门阵。”无心重复一遍，末了又补了句，“入天门者，需以身献祭，以自身为阵眼向天借力。”

“无心大人果然见多识广，这天门阵，就有劳无心大人来解了。”莫罗皮笑肉不笑。

无心斜睨他一眼，笑了：“国主大人，本座刚刚说过了，这天门阵，需以身献祭，也就是说，布阵的那人，必死无疑。国主大人此言，可是要本座去送死？”

莫罗却不以为意：“能破此阵，寿王殿下和本座都会感激您的。”

也就是说，你不过是寿王手底下的一条狗，因为破阵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无心的嘴角咧起，盯着莫罗看了会儿，半晌后幽幽一笑：“说得对。”

“只是，国主大人何以见得，寿王希望您活着进玉门关呢？”

说完这话，趁莫罗还在愣神的功夫，无心已经如一团火似的卷进了人堆里，火红色身影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