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安泽半伏下身子,突然伸手钳住了香云的下巴,他仔细地端详着香云的脸,片刻后笑道:“长得不错,爷喜欢。”只是那笑意未曾到达眼底。
讲完这句话,牧安泽就背着手接着往里走了。
跪在地上的香云听着牧安泽夸赞她的话,心底溢出一股又一股的欢喜。
太好了!爷这么说,定然是看上她了。
她就知道凭借着自己的姿色,讨得牧安泽的欢心并成为他的女人并非难事。她长得并不比方月差,连方月都能成为殿下的女人,为什么她不可以?
这段日子她把肌肤调理得很好,肤如凝脂如白玉,这说明她从那归云菜馆买来的桃花羹还是有效果的,也不枉她这些天日日未曾间断地连续喝,寿王殿下果真看上她了!
“把她拖下去喂狗。”
正当香云沉浸在自己成为王府小妾,昔日共事的姐妹们投来羡慕眼神的美好幻想中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冷冷的吩咐。
香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如狼似虎的侍卫架住了胳膊。
她这才明白牧安泽说的拖下去喂狗是指她。
她不可置信地尖叫着:“殿下!香云满心满眼都为殿下着想,并未做错什么事,殿下岂能随意处置香云?您总得给香云一个理由吧!”香云徒劳地挣扎着。
牧安泽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一个下人而已,本殿下想怎么处决就怎么处决,给我拖下去。”
“殿下,香云冤枉啊!饶了香云吧!”香云尖叫着被拖远了。
等香云声音彻底消失不见后,牧安泽才微微顿住脚步冷笑一声。
这丫鬟的心思他看得出来,她有情,他有意,原本给点恩宠也没什么,收进房里做个侍妾也未尝不可。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为了讨赏邀功,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全都给做了。
除去素云,香云就是方月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发生此等大事,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把事情压下来,而是慌慌张张跑到他跟前报信,当着众人的面坐实了方月偷人的事,把消息弄得人尽皆知。
事情若是闹大,丢的是他整个寿王府的脸。
这不就是堂而皇之地告诉众人,他寿王被人戴了绿帽子吗?
她想打压方月,可以,但她千不该万不该拿这件事来做文章。
牧安泽带着鹿久直直地往内室走。
外间里,素云躺在榻上睡得正憨,她脸颊酡红,胸口有规律地起伏着,甚至还有微微鼾声。
牧安泽背在身后的手又开始转起了扳指,他沉声问鹿久:“什么时辰了?”
鹿久弯下腰,恭敬地道:“回殿下,马上巳时了。”
“巳时?”牧安泽重复了一遍,站在榻前仔细盯着素云的脸看,“作为贴身婢女,她这一觉睡的时间可真够长的。”
似乎是觉察到什么,牧安泽伸手在素云身上的几处大穴点了几下,很快,素云就悠悠转醒。
当她看到眼前站着的牧安泽时,不禁大吃一惊,忙不迭从榻上滚了下来给牧安泽行礼:“素云见过寿王殿下!”
牧安泽似笑非笑地看着素云,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的凉薄:“起身跟我一起去看看你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