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雨春来到书房时,天色已经昏暗,正疑惑徐兢是否还在书房,进门一看,就见他已经把脸凑到书页上了,显见是看的痴迷,连点灯也顾不上了。
嗯,嗯!
徐雨春轻咳了两声,以免惊到孩子,再嗔怪着说道:“眼睛看坏了”。
“没事!大姐,你坐。”徐兢依旧还在翻着字典。
徐雨春连忙点上灯,放到书桌上,把手挡在了徐兢面前,嗔怪道:“听丫环说,你都看了两个时辰了吧?还说不招呼就不让打扰。你这是离书呆子不远了啊。”
连拖带拽地,徐雨春还是把徐兢拉去用了晚餐。
看到只有大姐和自己吃饭,徐兢问道:“爹和姐夫他们呢?”
“爹有事回去了。姐夫和余伯出去吃饭了。你想不想拜那老太医为师,跟着学医?将来当个名医?”徐雨春一边给弟弟夹菜一边问道。
“想。不过我不是去学当名医的,我要为自己治病”。徐兢胡乱把饭菜往嘴里扒拉着回道。
徐雨春心疼地看了看弟弟,鼓励道:“好,姐相信你,肯定行!”
徐雨春还没吃到一半,徐兢放下碗筷道:“大姐,好了,我吃饱了。你慢慢吃。”说着就要往外跑。
“慢。”徐雨春一把拽住徐兢的手腕,“你姐夫说了,那个进士爷有交待,暂时借给你两本书,可以交叉看更为适宜,看完了要换书,他可要考较你的。”
“行”。说着还是强行挣脱徐雨春的手跑去书房了。
徐雨春又怕扭了弟弟手,只得松开,看着他一路小跑而去。
虎尾镇最大的酒楼顺意轩二楼一个雅间。
高守锦、余伯、刘太武还有一位儒生装束的青年正在相互敬酒。这儒生正是高守锦发小王东蟾。
“余伯,我敬您老。”王东蟾向对面的余伯欠身举杯,见余伯也欠身举杯回礼,只得站起身,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不敢,不敢”。余伯也是起身一饮而尽,随即叹道,“虽说我殷南地界,每届国考都有进士上榜,甚至隔三差五还有三甲高元,但史上记载的探花还没有记录。实在是难得难得啊!”
“过奖!过奖!小生,当不得余伯如此夸誉。多有侥幸!多有侥幸!”王东蟾脸带酒意,神情依然谦逊,“无奈在这齐元大陆还是以武为尊,我等懦弱书生,只能仰人鼻息,甘居下位。更不要说那泱泱上国修仙世界了”。
高守锦则是摆手笑道:“东蟾兄,你这倒是妄自菲薄了。不要说我大殷国,就是那些上仙国界、上品仙武宗门,也听闻多有法度明文规范,无论国度大小,任何仙武人士,但凡对举人以上凡体文士不敬,将受国法门规处置。”
“话是这样说,那不过是指公开场合罢了,私下场合,我们文人多数只能是狐狸遇到虎狼,夹着尾巴靠边。”王东蟾虽是有些自嘲,但语气间却颇有几分江湖豪侠的气魄。
众人听得有趣,都是朗声而笑。
“来,王探花,我敬你一杯。”刘太武对左手边的王东蟾欠身举杯,见王东蟾也欠身举杯,直接仰头一饮而尽,接着说道:“其实,在我们行伍之人,往往也难逃如此,低阶武者面对高阶前辈,也一样得夹着尾巴装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