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垂下头,“父皇,儿臣知错了,不该在宫里议论母后,儿臣也不该冒犯皇贵妃娘娘。”
和景帝将手里的奏折放置一侧,叹息道:“朕能理解你心中所想,也说不上是错。”
“皇贵妃一个人清净惯了,不喜生人,她也不是针对你,你别多想就是。”
和景帝反过来安慰沈云苓。
“朕的傻女儿,你这样懂事聪慧,没有人不喜欢你。”
没想到她随口扯得谎,竟被父皇放在了心上。
沈云苓吸了吸鼻子,重重点头,“谢谢父皇。”
……
当天下午,沈云苓就迫不及待地出了宫。
回太师府之后,就把陆今安给的消息转告给了薛太师。
“真的?”薛太师不敢相信,他查了十数年未能查出的真相,竟然被沈云苓这么快就摸到了尾巴。
虽是疑问的口吻,可薛太师看向沈云苓的眼神已然是透着骄傲和赞赏。
“是的外祖父,现在人就在安平王府,咱们随时都能过去。”
听了沈云苓的回答,薛太师听出点不寻常,“安平王府?蛮蛮,你何时同安平王如此相熟,他竟也知道你在做的事?”
沈云苓这才想起她与陆今安的事还没同外祖父说。
这她要怎么解释?面上难掩窘色。
太师夫人可是过来人,她轻轻碰了碰薛太师,“你这老头子,一会一句让人不得闲。”
“孩子才回来,连口水还没喝呢,这会儿也快用晚膳了,有什么事不能吃完再说?”
说着,太师夫人还拼命给太师使眼色。
沈云苓就当作没看见,拿起茶盏扭过头漫不经心地喝着。
看来什么也逃不过她外祖母的法眼,不过她本也没打算瞒着二老。
原想挑一个合适的时机,但择日不如撞日,她放下茶盏,清了清嗓子缓缓起身,“外祖父,外祖母,孙女儿有一事想同您二位坦白。”
“孙女儿与安平王两情相悦,已许终身。”
“此事本应是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该先取得您二位的允准……”沈云苓说着便跪了下去。
薛太师还没回神,薛太师夫人先有了回应,“你这不是告诉我们了吗?”
“再说,你不是个草率性子,你能答应他,就证明他这人不错,你又何错之有?”
太师夫人又用手肘拐了下薛太师,后者这才有了反应,“是啊孩子,快起来,安平王这人虽是刚回朝,但朝中口碑不错。”
“你外祖母说得对,你看中了便是最好的,我们两个老的只盼着小辈过得好,至于那些繁文缛节,咱家不讲究。”
薛太师虚扶着沈云苓的胳膊,“在自己家里,别动不动就跪。”
二老的真诚听得沈云苓鼻子泛酸,也不知是怎么了,最近这个眼窝子怎么这么浅。
她抬头看向满目慈祥和蔼的二老,忽然觉得,上天待她并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