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说?连翘被留在外面,屋内只有她和老夫人,手语老夫人又看不懂。
沈云苓被天大的难题砸中,不知如何是好。
“你既说不出缘由来,那便是能做到。”老夫人瞥了一眼沈云苓,不冷不热道。
原来从一开始就不是商量,是不得不服从的命令,沈云苓自嘲般笑了笑,那她也无须跪了,她扶着身侧的凳子站起身。
自己就像老夫人手中的纸鸢,要怎么飞,飞多高,全凭人家心情。
老夫人见沈云苓低着头,明显情绪低落,保证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此事你不必忧虑,在我眼皮子底下,她不会动你一根毫毛的。”
大儿媳是个什么样的人,沈云苓又是什么样的处境,老夫人心里有数。
沈云苓却还是没反应,也不坐着,她就希望谈话快点结束,她要逃出这间压抑的屋子。
“你姑母一家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兄长的事,我很抱歉,但这件事是手下的人办事不力,我已经处置了他,也算是对你有个交代。”
老夫人提了一个沈云苓比较感兴趣的话题,“逝者已矣,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我若能帮你报仇扳倒唐家,你又当如何?”
“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不是吗?”老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因为这句话而神色微动的沈云苓。
沈云苓确实是心动了,其实她不是没想过要唐家偿命,只是以她现在的能力去寻仇,无异于是以卵击石,这不是姑母他们想看到的结果。
她也相信,只要她足够努力,早晚有一天能成为唐家无法藐视的存在,让他们付出代价,只是那天的到来实在太过遥远。
她能等得起,唐家能等得起吗?
沈云苓觉得若老夫人真能说到做到,那老夫人提出的要求,她也不是不能完成。
反正大夫人一直都不待见她,这件事做与不做,大夫人对她的态度也不会改观,该有的刁难也不会减少。
既有人抛出橄榄枝,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更何况这是交易来的。
沈云苓突然抬起头,直愣愣对上老夫人的眼睛,老夫人的话,她可以信吗?
“我都一把年纪了,自不会诓骗与你。”
得到老夫人肯定的回答,沈云苓心甘情愿地点了头。
“这样就对了,你我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多好。”老夫人面色从容,手中的佛珠再次转动起来,好像又变回了往日的模样。
整个聊天过程还算是愉快,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就在沈云苓以为她可以走了的时候,冯嬷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老夫人,请帖拿回来了,老奴现在进去吗?”
回来得还挺是时候,老夫人淡淡应了声,“进来吧。”
裴老夫人拿到请帖,在沈云苓眼前晃了晃,“这便是我要说的另一件事了。”
“荣王府的请帖,来者不善,我想你心中应该有这个准备,再见容乐县主,怕是没那么容易出来,所以你一定要慎之又慎。”
提起容乐县主,沈云苓就会想起那天落水之时的窒息感,竟有些没来由地发冷。
“你倒也不用怕,那天你把绿箩带着,她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