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时热闹得不行,连翘怕误伤到沈云苓,连忙护着她后撤了半米之远,发愁道:“这叫什么事儿啊,少夫人,她们这是没把您放在眼里!”
沈云苓拍了拍连翘的肩膀,对她摇摇头,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要紧,这一场闹剧明显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她刚刚看到,两人扭打起来时,张嬷嬷带来的人偷偷溜出去了一个,恐怕用不多久,就会有人来了。
正想着,大夫人的声音自大门口处传了过来,“都给我住手!管家,去把她们拉开,实在太不像话了!”
沈云苓回身,向大夫人见礼,可是大夫人却像没瞧见一样,明显是不满沈云苓的无作为。
长辈不说话,沈云苓便只能保持着半蹲行礼的姿势,她明白,大夫人是给她些颜色瞧瞧。
当张嬷嬷和绿箩被管家命人分开,各自绑起来之后,大夫人才装作好似才看见沈云苓一般,“你这孩子怎么还杵在这,如此木讷,快起来吧。”
得了话,沈云苓才直起身子,低着头乖巧地站在原地。
大夫人见此,忍不住叨叨了两句,“你也太老实了些!这下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你就这么任由她们在院里胡作非为。”
“这来的人是我也便罢了,若是旁人来看见,岂不叫人笑掉了大牙?!”
沈云苓的头垂得更低了,她故意做出如此窝囊的姿态,让大夫人放松警惕,等着下文。
“行了,这事儿既让我遇到了,我今日就在你这院里做回主,你也正好瞧瞧,如何约束好下人。”大夫人满脸不耐地说完,便让人抬了椅子放在院中。
张嬷嬷和绿箩被压着跪在地上,大夫人冷着一张脸,问起事件始末。
见到自己的主子,张嬷嬷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抢着哭诉起来,“夫人,这绿箩姑娘仗势欺人,老奴奉了您的命,给少夫人送些使唤的人来,她却说老奴是阳奉阴违!”
“天可怜见,老奴听不得一个小丫鬟如此曲解您的美意,这才动了手。”
绿箩直挺挺跪在地上,脸上挂了彩也仍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听到张嬷嬷颠倒是非,她冷哼了一声,“张嬷嬷编瞎话的本事真是了得,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你再说一句!夫人面前你还敢造次,原在寿康居时,也没见你有如此张狂,我看你就是看着少夫人性子好,跑这来当起主子来了!”
张嬷嬷呸了一声,上下嘴唇一碰,便给绿箩安了个欺主的罪名。
绿箩还要还嘴,却听大夫人怒喝一声,“行了!一个个的还没完了是吧!”
迫于大夫人的威压,地上跪着的二人才噤了声,“张嬷嬷,亏你还是我身边的老人,这么多年学的规矩都让你混饭吃了?”
大夫人训斥完下人,才扭头对着沈云苓说:“今日母亲就在你院子里做回主,你也学着些。”
沈云苓点点头,还是那副鹌鹑模样。
小门小户出身的就是不行,拎都拎不起来,大夫人白了沈云苓一眼,然后命令管家,“上家法,张嬷嬷绿箩今日以下犯上,各打十棍,罚半月例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