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

【再来一次吧。】声音淡漠，和自己平常说话的声音很像，但更加冷漠，坚定。

【那他们的努力就白费了。你已经不在意他们的心血消失了吗？】那个声音发来质问。

【为何在意？想带所有人离开的是他们，不是我。】孔祭听到自己回答。

【我只要他们。】

【我只要我的朋友。】明明是毫无情绪的诉说，却让孔祭没来由的感到，悲伤。

似乎有什么，自眼中落下，周围的场景于是开始破碎。

【......所以，你明白那一次了吗？】

【......重来吧......】

声音落下，天空已经破碎成一块一块的，而后，一只巨大的人鱼自水中出现，他拥有着漂亮的蓝色鱼尾，在破碎的阳光之下发着金色的光芒。但他的上半身却早已腐烂的不成样子，骨头一点点露出，身上还挂着丝丝血肉，红色在他未腐烂的皮肉之上闪着光，他蓝色的长发披散到了海里，如同最复杂的密林。他的脸依旧被迷雾所遮挡，但不知为何，孔祭却能在这一次中，感受到他的悲伤。

【如你所愿。】

世界在此刻破碎，心脏仿佛被人捏紧，剧烈的疼痛之下伴随着喘不过气来的苦痛。孔祭眼前一片发黑，再次恢复光明，杰西担忧的目光直直撞入他的眼中。

“我去，你醒了！”杰西都快急死了，“你没事吧！还好吗？”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外伤没有，内伤呢？内伤也没有吧。”他着急的询问孔祭。

孔祭在此刻回过神来，他看着杰西，心脏中的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我没事。”他用苍白的脸扯出一个笑容，“过去多久了？”

“三分钟。”杰西看了看手表，给出了答案。

“才过去了三分钟啊......”孔祭轻叹出声，随后，对着杰西道：“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先找一下那只所谓的黑猫吧。”

“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杰西却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用。”孔祭摇了摇头，“我没事。”确实没多大事，只是心脏和脑子有些疼罢了。

能忍受。

“行吧。”杰西也不和他推辞，他们手表上的时间已经不准确了，现在对于时间的掌控，只能寄希望于时不时接收到的，丁二和君念舟的信息了。所以，能抓紧时间就抓紧了。

“分开吧，你左我右？”孔祭问道。

“可以。”杰西点头，在离开前还是喊住了孔祭，“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吧。”孔祭点头道，“我会照顾好自己。”

“行。”杰西这才放下心来，随后对着孔祭挥了挥手，朝着左边去了。

而孔祭，则在原地待了许久，才转身，朝着右边寻找过去。

一路上，除了茂密的杂草和时不时出现的人骨，没有其他东西出现了。找了许久，孔祭有些泄气，但并没有打算放弃。

终于，在走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候，孔祭在寂静的围墙之下，听到了一声微弱的猫叫。顺着声音找过去，就看见一扇绿色的小门。门后，是猫咪越来越凄厉的声音。

孔祭踌躇许久，还是打开了门。

门后，是一个小花园，花园的中间，是一棵大树，大树之下的秋千上，正坐着一个小丑，小丑十分高大，在他怀中炸毛的猫咪就好像一个巴掌大的团子一般，十分的可爱。他穿着沾染血迹的小丑服，鼻子上戴着一个小丑专用的红鼻子，头发是漂亮的金色，柔软的垂在肩旁。

似乎是察觉到了孔祭的到来，小丑抬起了头，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孔祭。

“新来的藏品？”小丑歪着头思索许久，开口问道。但转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使劲甩了甩头，“不对不对，藏品不会出现在这里，你是什么？你是什么？你是什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孔祭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手中的猫咪。

“因为它？”小丑看着手中的花色团子，问道。

孔祭没有开口，但点了点头。下一刻，小丑笑着，将手中的猫咪往前一丢，猫咪平稳落地。

随后，红色的光芒出现，猫咪在瞬间被切成了细小的肉块，而小丑则从秋千上站了起来，来到小猫身边，坐下，一把抓起那些肉，全部塞进了嘴里。

“现在，它在我的肚子里了。”小丑道，“所以现在，你需要的是我了。”说着，他朝着孔祭张开双手。孔祭身后的门也在此刻关上。

“现在，你只能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