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听程渠帅吩咐。”
他这般说话,好似遒国城下的事情不曾发生一般。
程志远没好气的怒哼一声,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眼睛望向涿县城墙。
范阳、故安都是矮城,城墙一丈高,很好攀爬。
涿县是郡治所在,城墙高大,足有两丈,不易突破。
“我打南城,两位引兵攻打东西城墙,如何?”
南城守护最多,难以功伐,他自认为势力最强,也想拿大,才有此一说。
这正对了初一心思,立刻领命,邓茂也没有二话,接过军令。
三人分开,各自领兵,初一带着八千余人来到西城门下。
“轮番攻城,不要强攻,只做练兵。”初一对着一众手下吩咐道。
他没有攻陷涿县的想法,只把此战当做练兵。
众人早已得了他的吩咐,如何功伐、何人功伐都早有策划,因此一切按部就班行动起来。
第一波发起攻势的,是李、赵二位头领,他们跟随初一遒国城下后,颇有些领兵心得,算是初一手下经验丰富的首领了,因此被安排在第一位,容众人观摩学习。
这年代攻城极难,因为攻城器械实在太少,即便初一有所准备,也不过是云梯车、飞梯两样而已。
他也想过研究投石机,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因为时机不对。
云梯车是最主要的攻城器械,上面备有防盾、抓钩等器具,因为是为涿郡打造,所以两丈高的城墙还是能够到的。
赵青率队向前,先是一波箭矢战尝试压制城头,只可惜除了他本部一百士卒弓箭还有点准头外,剩余三百弓箭手那箭矢射的惨不忍睹。
“压制不住啊。”李头领对站在他身边的初一说道。
初一点点头,他自然也看出来了。
“那就不要攻城了,先让各部的弓箭手练习射城墙吧,什么时候能把城墙上的弓箭手压制住,什么时候再谈攻城。”
初一有些索然无趣,直接下令暂停攻城,只让各部的弓箭手上前射箭。
这一天,初一的队伍只是向着西城墙射了一天的箭矢,而步兵干脆被撤在后方,开始制作箭矢,为前方弓箭手提供弹药。
相对于西城墙的相安无事,东城墙与南城墙就惨烈的多了,尤其是南城墙。
程志远用本部人马催促大队农民兵攻城,而提供的武器只有长刀一把,铠甲、云梯车全无,所用的登高工具,具是飞梯。
所谓飞梯,便是用两根长棍中间绑上短棍搭建起来的梯子,搭在两丈高的城墙上,不用人攀登,已经颤颤巍巍。
初一下午去看过一场,被那惨烈程度扰的心惊,派人送去云梯车数架,但也止步于此了。
天色渐暗,黄巾军停止攻伐,各自回营。
程志军、邓茂的军队自然哀声一片,初一的部将还好,只是弓箭手胳膊劳累,很多人都抬不起手臂。
“喝热水,用热水泡脚,给弓箭手们按按摩,大家今天辛苦了,明天还要继续。”
夜晚初一巡营,对士卒各种鼓励、慰问,同时看看他们的伙食和休息情况。
“有受伤的找军医,军医建议休息的就不要逞能。”
初一这般对伤员说道。
这一天出了十七例伤员,两个崴脚的除外,剩下的都是被自家弓箭伤到的,真是让他无语。
一夜相安无事,第二天三方继续攻城,涿县依旧严密守护,没有出城的欲望。
如此又是一天,夜晚邓茂来到初一营寨。
“初渠帅,你这般出工不出力,是何缘由?”邓茂见面便质问道。
初一拉着他坐下,让人上了茶才开口道:“非是不出力,实在是手下兵马本来就少,若是耗费在攻城上,涿县兵马杀出,我恐怕只能望风而逃了。”
他苦笑连连,开口便是说苦楚,道难处。
邓茂皱眉:“何以不多裹夹一些人马过来?”
他也学着程志强,裹夹了大量青壮,否则哪里凑得下万五千人。
“都是同乡,哪里下得了手。”初一苦笑着摆手,不愿再这个话题上纠结:“邓渠帅既然来了,吃过饭再走,你当知我好口舌,这军中亦有美食。”
他说着已经有人上了饭菜,有酒有肉,确实丰盛。
邓茂尚想劝说,初一哪里会让他开口,只是连连招呼吃饭敬酒,直至深夜,把邓茂应付走了。
“天王这般,将来恐与二位渠帅心生缝隙。”李头领在邓茂走后进来说道。
初一摆摆手,不欲多言,直接把他打发了。
如此又过了七日,大军连续攻伐却无斩获,终于困顿,三人会面,约定休息一天。
然而他们想休息,郡都尉却不想,等了许久才等来的时机,郡都尉不想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