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怎么哄呢。
楚昳轻手轻脚进来,把电脑放进包里,见他床头灯还开着就走近灭灯。
“楚昳。”
他突然开口,还吓了楚昳一跳。
“楚昳,我睡不着。”
平时他的一些要求,楚昳还能找护工解决,他说睡不着,总不能让护工进来陪睡吧。
“那我找医生给你开点安定。”
“楚昳!”他叫住她,“你是……不爱我了么。”
楚昳被他惊到,这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
“这是手术后遗症吗?形成恋爱脑。”她不解。
“如果真的成恋爱脑就好了,这样你做什么我都觉得你很爱我。”声音听上去可怜兮兮的。
“别闹,好好休息。”这时的楚昳冷静得像个直男。
“楚昳,对不起。”黑暗中他开口,“是我太自私了,我不该这样,把手术的时间提前,也不和你说。”
压抑了好几天的怒气因为简幸川的主动承认而更加外露,楚昳确实是在生气。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说了等我回来的,那天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我只是担心万一……但是现在都没事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这几天不跟我说话我都害怕了。”
“你会害怕吗,都敢自己进手术室了。”
“楚昳,我真的知道错了。”要是他现在能自由地动,一定拉住楚昳,死皮赖脸。
“那你还自作主张吗?”
“不了。”
“还敢不计后果吗?”
“不敢了。”
“还准备离婚吗?”
“不离婚。”
“还乱写遗嘱吗?”
“以后都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楚昳没好气地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两只手交错放着说,“前两天,伊宁来找你。”
“嗯,我知道,何栩跟我说了。”简幸川的手摸了过去,握住楚昳不肯松。
“她找你还能有什么事。”
简幸川就把伊家的事告诉了楚昳。
“这次看来是伊智材也保不住她了,所以赶紧主动先说出来,希望在判决衡量上获得减轻。”
“那接下来公司的事也能告一段落了吧。”
“嗯。”
没有开灯,他们也依然能看见对方发亮的眼睛。
“楚昳,谢谢你能在我身边,不至于让我孤独终老。”
或许是分开太久,也可能是两个人从没这样说过情话,楚昳羞于直面现在的简幸川,只说了句:“赶紧睡觉。”
六个月后。
一行人走过长廊,楚昳跟在后面,长廊的另一头也有不少人迎面走来,他们在中间汇合,然后互相握手,而在穿着深色西装的人群中有一个人特别出挑。
楚昳从她的角度看去,那人穿着灰色的西装,架着一副金色边框的眼镜,头发长得也不错。
见他的视线突然看过来,楚昳下意识挪开了眼睛。
她怎么有点心虚呢。
要与外国领导人会面,这次是商务会谈,主角既不是她也不是他,所以在礼貌问候之后简幸川就慢慢走到了最后,与楚昳并肩。
楚昳对待工作的态度不允许让她思想开小差,但是简幸川怎么……还有小动作啊?
他们靠墙站的时候,简幸川用手勾她的掌心,楚昳只好握拳躲开他,简幸川就只能伸手过来,包住了她的小拳头。
在这样的大场面之下,他们竟然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牵手。
他真是big胆啊。
楚昳要继续保持笑容,她还有接下去的工作。
还好,简幸川知适可而止,在楚昳需要上前工作的时候绝不耽误她。
晚上,楚昳打开家门就看见那个修长的身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还是白天见到他的那个打扮。
楚昳的房子还没有退租,她说自己交了一年的房租就一定要住满一年,不然太亏了,只是后悔让简幸川知道了密码。
“你……”楚昳放下包,叹了口气,“下班真早。”
简幸川走到她面前:“为了赶在你前面,我今天早退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晚。”
楚昳往上升了一级,职责更重,工作范围也变多了,今天的工作结束还要总结开会。
在楚昳洗澡的时候,简幸川点的外卖到了。
她饿惨了,头发还在滴水就直接伸手抓了块鸡翅。
“先过来吹头发。”
她家的摆设简幸川已经摸得一清二楚,拉着楚昳坐下主动给她吹头发。
手上的鸡翅三两口就啃完了,油叽叽的手指捏着剩下的鸡翅骨。
“简幸川,你今天有点骚包诶。”
发梢上的水珠散在简幸川的衬衣上,化开一点一点的水迹。
“怎么会?”
楚昳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表情也不像在开玩笑。
“你偷偷摸摸在后面勾我手心,妨碍我表情管理,需要批评教育。”
简幸川笑了笑:“对不起,我一定改正。”
头发半干的时候楚昳就不想吹了,起身推开简幸川就想去吃东西,简幸川也不着急,等楚昳饱腹了之后才把人拉到怀里。
“干嘛。”
简幸川不说话,抱着她腰的手慢慢收紧,柔软的身体隔着一层家居服贴在他手掌心。
闻够了她头发上的香味,就低头想要亲她。
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先碰到了楚昳的脸颊,楚昳向后仰,伸出手指抵住了他眼镜的中梁。
“你也不近视,戴什么眼镜,装斯文败类啊。”
简幸川把眼镜一摘:“因为想给你留点不太一样的印象,怕你对我看腻了,老公还帅么。”
“你少嘚瑟!”楚昳有被他油腻到,“你快走吧,我要休息了,明天还有晨训。”
“楚昳。”简幸川跟着楚昳走到房间门口,“这周六有空吗?”
“应该……有空吧。”
“那跟我去参加一场婚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