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刚不是说去洗手间了么。”
“我等你好久,以为你找不到了。”听这个语气,好像确实是急了。
“有点累了,正好可以休息一下,是不是耽误时间了。”
简幸川看到桌上那个小鹿角了,和另一块巧克力。
“累了,我们就走吧,过会儿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又是这样,楚昳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拒绝,她不想踏进简幸川身边这个泥潭了,越踩越深,还会受到他人莫名的敌意。
“不了吧,简幸川,我就回去休息就可以了。”
可显然,简幸川不想就这么让她走。
“楚昳。”眼神很真诚,“你是不是不开心?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跟我说的。”
“没有没有,我没不开心,你别多想,我就是有点玩累了。”她找了个理由,“明天不是去滑雪么,我想要养精蓄锐,这样学得快点,是吧。”
“嗯,那你有事可以直接告诉我,别憋着。”
楚昳刚想说,看到伊宁和冯晓朝也找到楼上来了,赶忙回答:“我就先回去了,好累啊。”
落荒而逃,非常狼狈。
简幸川转过身,直直对上伊宁的眼睛。
“需要一直跟着我么?”
一句平平淡淡的话,明明没有恶意,但是伊宁听上去就有种被压迫的感觉。
楚昳回到小别墅,走进自己的房间就把门关上了,虽然自己是跟伊宁一个房间的。
她没明白,看上去伊宁跟冯晓朝的关系更好,为什么非要跟她一间房。
换了身能上床铺的衣服,楚昳闭眼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她不知道睡了多久,总感觉有些不太舒服,微微睁开了眼,似乎感受到有人盯着她看。
楚昳吓了一跳,撑起上半身,看到伊宁脸上笑盈盈地看着她。
“怎,怎么了?有事吗?”
“没呢,你继续睡好了,我就是看你睡这么香,觉得你肯定是太累了。”
楚昳并没有否认,只觉得怪怪的,伊宁问完就走了。
晚上他们一起出去吃饭,楚昳也找了个理由不想去,她还记得简幸川临走前的眼神,好像是在判断她为何突然这么抗拒集体活动了。
顾怀珘善于打破这种尴尬,直接说:“没事儿,小学妹多休息吧,我们过会儿带点东西回来给你吃。”说完,拍了拍简幸川的肩膀,把人拉走了。
楚昳也不是真的想睡觉,等他们走了十多分钟,楚昳穿戴整齐一个人出去了,她想试试一个人在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是不是也能感受到自由。
望山度假村的夜景也很好看,让她忍不住拍了许多照片,手里拿着从酒店前台取来的观光手册,有个地方叫提灯小聚的地方,是个音乐酒吧,只有入夜以后才开门营业。
那里营造的氛围很奇特,走到离酒吧很近的地方就没有路灯和指示牌了,每个人小路入口的地方拿一个小蜡烛往里走,在酒吧找到自己位置之后就把小蜡烛放在桌上,如果把小蜡烛举起来摇晃就会有服务员过来。
楚昳手里拿着蜡烛往里走,当推开封锁所有神秘感的那扇酒吧木门后,发现里面还是闪烁着亮光的。
徐徐的歌声从驻唱歌手的位置传来,一盏茶灯从上而下照下来,看不清脸却听得清情绪。
楚昳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知道自己好像不太能喝酒,那就喝点茶吧,楚昳翻了翻菜单,最后点了个长岛冰茶。
“当记忆的线缠绕过往支离破碎,
是慌乱占据了心扉,
有花儿伴着蝴蝶,
孤雁可以双飞,
夜深人静独徘徊……”
这是前几年流行的歌了,但是从歌手的嘴里唱出来还是有当年的那种孤独感,这是照着人生唱出的味道。
还记得之前没来A市之前,在老家读书,身边也有关系很好的同学,小的时候她们打成一片,有些女孩子比她早熟一些,对待异性的态度逐渐改观,女孩子们私底下会说些悄悄话,比如喜欢上别班的谁谁谁了。
她们只敢偷偷说,因为被老师知道一定会被教育,早恋是不被允许的。
楚昳那时候不明白,明知道是早恋为什么还要去喜欢么,这不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吗?
现在她似乎是懂了,因为这种心境是自己控制不了的,如果人能这么轻松地控制,哪儿还会有这么多失神心伤的人呢。
在她十五岁的时候会遇到简幸川,应该就是命中注定吧。
驻唱歌手换了首歌,跟前面的《寂寞沙洲冷》完全不一样的调调,节奏轻快。
服务员走到她身边,在放下酒杯的同时还奉上了另一个精致的瓷盘。
楚昳摆手:“不好意思,我……我没有点这个。”
服务员解释道:“今天是周二,女士之夜,凡事点过单的女士都会送一个巧克力慕斯。”
慕斯蛋糕是做成狗爪爪的样子,十分可爱,可楚昳转头看了看周围,好像并没有其他女生有这个待遇。
既然酒吧送了这个,那她就接受吧。
小勺子戳了戳蛋糕,楚昳又拿出手机划了划,好像也没什么可看的消息了。
左手把酒杯挪了过来,喝了一口,楚昳差点喷出来。
长岛冰茶不是茶嘛?为什么有股这么浓烈的酒味,这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颜色这么好看的饮料竟然还是酒,楚昳撅了撅嘴巴,却又舍不得丢在一边,只能很小口地喝。
手机收到了两条消息,均是来自简幸川。
简幸川:你想吃什么?
简幸川:[图片]
楚昳瞥了一眼,不是很想回,如果换做是别人的话她可能就礼貌回复了,但这是简幸川的消息,她有胆子不回。
作为当事人的楚昳毫无意识地把心里的不满撒在了简幸川身上。
酒吧气氛很好,让她很快就忘了两条已读未回的消息。
简幸川说得对,她感受到自由了。
早知道一个人这么快乐,之前何必跟着他们一起。
楚昳指尖夹着金属小勺子,友好地跟斜前方那桌人打招呼,还学着别人那样点了首歌,酒杯里的酒也只剩下一半了,她都有些冒汗了,外套丢在一边不说,里面的那件衣服的扣子也解开了。
就在楚昳还沉浸在歌声里的时候,身边的空位突然坐过来一个人,然后“啪”得一下把手里的小蜡烛放在了她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