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这?”文邦情急之下反对,此时根本不知道如何反对。
他若是不允候补官员为官,
怕是出了这金銮殿就要被天下举人骂死。
他在江南的家族也会被四周的士绅恨死。
更重要满朝文武的家人也有候补官员,
满朝文臣的弟子、子侄也在苦苦等待候补成功。
他们今日反对,就是和天下为敌,
出了金銮殿后,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堂皇之令,阳谋!”袁可立抬头望向这位新的皇帝。
那种从容,霸道和自信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朱家的皇帝。
历代帝王面对众文臣都有些束手束脚,逼急了直接庭杖。
不仅落了个暴君的名声,还让大臣赚了直臣的好名。
可是现在这位天子,却逼得群臣无可奈何。
用群臣最在意的名声来打倒他们。
袁可立心中震惊的时候,忽然笑了起来。
他明白这大明的天下或许还有救。
孙承宗的目光望向面的年轻天子,
终于知晓京城的东林党为何一夕之间被铲除。
那位钱谦益更是下落不明。
他看了下那些急的跳脚的大臣,
忍不住哀叹,与这样的天子为敌。
这些文臣是真的疯了头。
“陛下,大明疲敝,乃财政不足。
如今又纳新官,乃是冗官,是前宋败亡之兆。
且大明也无力豢养这些多余的官员啊。”
御使孟都一脸郑重道。
朱由检看着这些大臣,长叹一声道:
“这天下候补举人都是朕的子民,
都是十年寒窗苦读才有今日成就。
他们都是饱学之士,年年等候为朝廷效力,
却空耗了一生。
朕如何能让他们流落在朝堂之外,
如何能让他们苦守一生,而无法为国效力。
朕愿倾尽內帑,调入户部,也要安置这些子民。”
朱由检说道这里,掩面而泣,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崔呈秀噗通叩拜在地,嚎啕大哭道:
“天子仁德,旷古未有啊。”
田吉捶胸顿足,嚎啕大哭道:
“尔等可知晓,陛下为了让举人为官,缩衣节食,从內帑拿出五百万两送到户部。
此等仁君,你们却在这里指责。
天理不容!天理不容。尔等良心何在!良心何在!”
田吉悲愤的样子,几乎是快哭晕在朝堂。
左副都御史李夔龙痛斥满殿文臣道:
“难道只允许诸位子侄为官,不让这天下候补举人为官么?
尔等是何居心?
尔等难道是要断绝天下读书人的前途么?”
刹那间那些大臣只觉得被恶心坏了。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他们。
这是他们以前的手法。
如今却被阉党用来,而且他们却哑口无言。
他们若是反对,从今以后,只怕是要和天下文人为敌了。
毕竟增加一个官位,就意味着读书人多了一个机会。
谁敢反对,就是找死,谁敢反对,就是自绝于天下。
很多御使脸色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他们平日常常拿着天下来说天子。
今日却被天子反将了一军。
“圣天子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