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先帝在时,阉党权势滔天,
也没有从我江南收取到足够的赋税。
如今天子初登大宝,想要收税,那就必须答应我们的条件。
必须重组内阁,必须任用我东林党人。
老爷身为党魁,此次定可以入内阁,挥斥方遒,纵论天下。
到了那个时候,兵部尚书,封疆大吏,对于我东林党人来说,
不过是唾手可得之物。
天子用我们的东西来做交易,不是可笑么!”
柳如是的三观彻底爆碎,她犹豫了下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朝廷、内阁、边疆大臣都是天子之物,
老爷的话太违制了。”
柳如是本想说有些大逆不道了。
想了下还是换了一种语气。
钱谦益干笑了几声道:
“如是,治理天下的是我们这些大臣,可不是天子。”
很快在京城的东林党人都汇聚在钱谦益的府邸。
钱谦益将今夜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这些人听到天子提出的条件,冷哼道:
“收商税?开海禁?摊丁入亩和一体纳粮当差?
这小皇帝是昏了头吧!
这可是和天下士绅为敌。
他难道真的要当孤家寡人?
这些政策谁去执行?谁愿意执行?”
有人冷哼,显然对刚刚登基的天子并没有多少敬畏。
在很多眼中,对朱由检的印象还停留在哪个唯利是图,明哲保身的信王身。
“咱们也不能小觑小皇帝,
他登基前就热衷于商业。
如今糖厂、纺织厂、肥皂厂、玻璃厂、烈酒厂、香水都风靡天下,
可见还有些手段的。
前不久被卷入逆案的人,大多是富绅。
小皇帝明显是借逆案盘剥钱财。
他们需要提防他。”
“哼,一个商贾起家的天子,有什么好怕的。
他那里有什么治国经验。
如今的法子不就是走阉党的老路。
“按照老方法,高举祖制,明日我联系御史联名反对。
只要阉党敢提出这些方案,
我们就骂死这些阉党。”
“不错!我要连夜写一篇圣贤君主赋,劝谏天子,
让天子放弃商业,他手中的这些商行可是赚足了钱财,
正好让他舍利于民间,将这些商行制造玻璃、肥皂、香水的秘密公之于众。”
“好注意!到时候我们暗中指使人快速生产,
挤兑这天子手中的产业。”
“若雨兄,你的言辞要激烈一些,
最好可以惹怒天子。
若是被庭杖,我们也可以扬名天下,更加稳固清流之名。”
“子文兄说的不错,我这就联系各地士绅,
只要明日能够激怒天子,受到庭杖,
我们就借机宣传,同时逼迫天子交出那些制造法子,
到时候我们不仅能扬名天下,名垂青史。
还可以从中获利,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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