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温体仁从袖子中取出一个奏折。
“这是崔呈秀的奏折。
牧斋先生可以先看下。”
钱谦益听到是阉党的奏折,目光一惊,想要起身,
却又碍于身份,
刚刚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去,
对着女扮男装的柳如是使了个眼色。
柳如是接过奏折,递给了钱谦益。
“收取商税,矿税?”
钱谦益眼中露出不屑,
这就是阉党扩展财政的唯一方法。
但是东林党早就有应对之法了。
那就是高举祖制,开国之初就有规定,不收商贾之税。
而且就算推广下去,东南地方都是东林党的势力范围,
阳奉阴违,让其无法成功。
“开海禁,设市舶司?”
钱谦益冷笑不已。
这海禁对于江南士族早就是一张废纸了。
江南这些士绅能大富大贵就是依靠海运走私。
如果开了海禁,那么势必影响他们走私获利。
这也是东林党人一直高举祖制来反对海禁的原因。
隆庆和天启都曾开过海禁,后来被东林党人全力反对,最终不得而终。
钱谦益思考了下,决定还是用老方法来劝阻。
“摊丁入亩?”
“士绅一体纳粮,一体当差。”
看到后面两个政策,钱谦益再也忍不住了,
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口中怒吼:
“放屁!胡扯!这阉党竟然提出这些祸国殃民的策略。
我定拼死以阻。”
钱谦益起身看着温体仁,语气带着一丝冰冷道:
“温大人,这是要给阉党当说客了?
不知道是什么条件呢?”
感受到钱谦益的轻视和无礼,温体仁心中也是恼怒。
他淡淡道:
“东林党支持这四个政策的通过。
我们可以劝谏天子重组内阁,以江南重臣为主的内阁。
还可以举荐孙承宗为兵部尚书,
另外允许东林党人举荐一位能臣掌控辽东防线。”
钱谦益听到这里,冷笑不止,盯着温体仁道:
“温体仁,你也是阉党。
这些条件我一个都不答应。
这阉党已经被重创,无力掌控内阁。
我们已经准备联名书,要求重组内阁,
这件事情,我们自己就可以做到。
而如今天下掌控辽东防线,能为陛下分忧解难的也只有我东林党。
即便没有你们的推荐。
天子也要重用我们推荐的人。”
温体仁看着钱谦益,神色有些傻了。
这整治中的退让,换取利益乃是常事。
这东林党难道这么狂妄自大,真的以为朝廷离开他们就活不了。
他不敢相信看着这位号称江南文人之首的钱谦益。
钱谦益看着发愣的温体仁,冷哼道:
“送客”
温体仁脸色有些发紫道:
“钱大人,难道以为我是为阉党来当说客的么?
若是大人不满所有条件,我们可以退让。”
钱谦益冷笑的看了下温体仁,
一副我都懂得样子。
他冷笑三声,挥袖离开。
温体仁被家丁直接赶出了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