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花城将一缕金发撩到耳后,接着说道,“介于军部在企业联合的地位,我们也很难正面与他们较量。这次行动的首要目的便是不惜代价摧毁他们的成果,至于是否需要携带相关证据返回,视情况而定。”
“需要限制火力等级吗?”鸠问道。
“由你们自身需求而定,但切记要将所有零件序列号抹除,不能留下可能被他人察觉的痕迹。以上。”交代完重要事项后,花城便离开了会议室,而其他人也动身去做行动准备。
卡莎也在整理着文件准备离开,雁突然叫住了她:“小卡莎,等会记得好好休息一下。”
“嗯?”卡莎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这些情报是昨天通宵整理出来的吧?你的黑眼圈太重了。”
要不是雁的提醒,卡莎都没发现自己眼睛周围熬夜留下的痕迹。
“唔,是!啊,不是,我的精神状态没问题的。”
“唉,你这样会把自己身体搞垮的。赶紧去休息,这是命令。”
听闻动静的鸦回过头看了一眼,感慨道:“文职人员的悲哀啊。”接着扭头离开了会议室。
卡莎没有回应鸦的评论,只是说道:“休息的事情我会记住的,只是还有件事情希望在你们出发前去处理一下,失陪了。”
卡莎拿起文件袋快速离开,虽然雁看出她有些心事,但也不好多做干预,有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
军械库内。
伊莱莎坐在武器柜前,手里拿着装着药片的瓶子,她从瓶子中倒出一粒药片,将其塞入嘴中。自从前几次过多使用能力以后,一些副作用开始出现在她的身上,最明显的便是间歇性的头疼,症状时而缓和时而严重,以至于她不得不随身携带止痛片抑制头疼。
一阵脚步声从她左侧传来,伊莱莎转过头,看见卡莎站在不远处。
“伊莱莎。”卡莎试探性地开口道。
“怎么?”伊莱莎依旧保持平日里那副冷漠的样子。
“那些药......你身体不舒服吗?”
“是。”伊莱莎收起药瓶,从椅子上站起。
“要是感觉不适的话还是赶紧去医院看看,毕竟你要执行的都是些高危任务......”
“这和你没什么关系。”
“!”
“我们各司其职就好了,谁也别碍着谁。”伊莱莎提起装满武器的提包向着门外走去。
“不是的!我只是担心你会受伤......”
“现在这么关心我,那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我......”面对伊莱莎的质问,卡莎哑口无言。
见对方没再说话,伊莱莎径直离开军械库,只留下卡莎一人呆立在原地。
听闻伊莱莎的脚步逐渐远去,一直紧绷着自己的卡莎再也支撑不住,她倚靠在武器柜上,掩面啜泣。
“对不起......对不起......”
———————————————————————————————————————
另一边。
鸦和鸠同样在军械库内做战前准备。
“你说他们为什么这么爱折腾呢?”鸦背对着鸠问道。
“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的所有事情,从我们诞生的时候,争端似乎就从没有停止过。你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我们是战士,是能思考的兵器,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就足够了。”
“亏你能说出自己是能思考的兵器,我就没见你真正思考过什么问题。”
鸠停下手里的动作,静待鸦接下来的发言。
“要我说的话,创造我们的人类才是一切的祸患源头。”
鸠将方才填满子弹的弹匣塞入手枪中,拉动枪栓,垂放在自己大腿外侧。
“兵器就是用来杀人的,不管理由再多么道貌岸然,它始终是带有不可饶恕的原罪。人们从小就被告知杀人是不对的,可在战场上,杀人又成为了理所应当的事情。为了良心不会过多受到谴责,他们声称夺人性命的兵器才是罪魁祸首,但兵器没有是非对错的观念,所以他们又创造了自动兵器,然后又是我们。”
鸠的拇指将手枪的击锤按下。
“很可笑,不是吗?人的道德观念反倒促进了武器的发展,如果以后出现什么可以大规模屠杀的自动兵器,所有人都可以声称那是兵器的意志,而自己在一旁作壁上观,就好像一切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鸦的发言结束后,鸠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现场鸦雀无声,好似互相对峙的两只野兽,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以求一击制胜的机会。
最后,沉默被鸦的一声嗤笑打破。
“无聊,既然都要我们去无条件地杀戮了,干嘛还要费尽心思给予我们思考的能力呢?”
鸠将已经上膛完毕的手枪插入大腿外侧的枪套中,“五分钟后在停机坪会和,别迟到。”说完,鸠提着挎包离开了军械库。
鸦伫立在原地,久久望向鸠离开的背影。
“能思考的存在,可不能称作兵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