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李得胜看着呢。”廖忠道。
楚今安点点头,片刻后像是才想起似的叮嘱了一句:“让人给侧殿送一桶温水。”
廖忠连忙去安排,而不必旁人说,小梅已经在楚今安出来后便连忙进了黑色小门。
衡月还算好,至少比之前几次瞧着好多了。
只是有些被索要过度,衡月还未醒来罢了。
小梅轻手轻脚地看了她一眼,见无事才放下心来。
温水送进来后,衡月被她小心地推醒。
迷迷糊糊泡进浴桶中,衡月嘤咛一声,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她趴在浴桶壁上,一点一点回忆起昨晚的事情,不由有些赧然。
“我是怎么了……”她捂住脸,很是不敢相信那般放浪形骸的竟是自己。
她怎会……怎敢……
“啊啊,啊?”这时,小梅拿着一团布走过来,疑惑地比画着问衡月。
衡月从指缝看了一眼,先是与小梅同样的疑惑——那不是她的衣服。
但很快,一闪而过的记忆中,楚今安似乎提到过姚嫔……
这难道是,姚嫔的衣服?
衡月的脸色瞬间从通红变成惨白。
她依稀记得,皇上曾将这衣服盖在她的脸上,然后便……更激动了些……
“是这般……”衡月喃喃。
她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只有床笫之间留下的正常痕迹,并无其他伤。
这是皇上将她当成姚嫔,才这般……温柔的吗?
衡月抓住浴桶边缘的手掌忽然用力,将手指绷得雪白。
皇上这是……当时来不及去寻姚嫔,便就近找了她吗?
衡月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捏了一把,酸酸的疼,疼到她眼泪都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是她又妄想了,还以为……
“啊啊?”见她忽然流泪,小梅有些着急,又比画起来。
衡月轻轻摇头,她努力放松身体,均匀自己呼吸,最后用温水抹了一把脸,强撑着露出一个笑来:“我没事。”
再看那身衣服,衡月别过头去,强忍屈辱道:“那是……姚嫔娘娘的衣服,你叠好了,还给廖公公。”
小梅愣了一下,连忙将那衣服藏了起来。
她又着急地比画了几下,但见衡月不看自己,只能叹了口气,继续去收拾床铺去了。
衡月独自消化了一会儿情绪,在浴桶中的水差不多都凉了之后才深吸一口气起身。
拖着酸软的腿到了床上,衡月穿好衣服,又看了眼那黑色小门。
被关进来似乎并没有多久,但衡月却仿佛完全忘记那门外是什么样的生活。
只是她至今搞不明白,为什么楚今安会在自己寝殿旁将自己囚禁起来……
手上的铁链还在,手腕处经过一次次的鲜血淋漓,如今已经结了一层浅浅的疤。
就像是……她终将会习惯这种生活,再无解脱。
衡月坐在床上,呆呆看了片刻黑色小门,还是被小梅打断了思绪。
她怔愣了一下,马上想起或许是自己该吃药了,但抬眸,却惊讶地看到小梅递过来的饭。
不止是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