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还在燃烧,浓烟积蓄在房顶,它们在放肆尖笑,嘲笑人类的自不量力,嘲笑生命的脆弱,嘲笑生灵的无力。火焰也仿佛是一道道扭曲的嘴脸,嘲弄,嬉笑。
忽然间,洛陵渚卷起灵气,将两人裹起,带着二人向外飞去。
“放下吧……”父亲说道。
父亲他总是这样,简单,直白。
“不,我偏要改写这历史!”洛陵渚说到。
但说来,命运这东西真的奇怪。它无形无依,却处处都在。它痴于乔装打扮,它痴于喜怒无常,它痴于草菅人命,它痴于大夜弥天,它痴于生不逢时。
但他又痴于诸法实相,他又痴于波澜不惊,他又痴于因果报应,他又痴于日月经天,他又痴于顺势而为。
有人信他,有人不信他。信的人冷漠的看着他,不信他的人不断的打破它。
人也是奇怪的生物,在命运给他一线希望的时候他会想着打败命运,抓住希望,主宰自己的命运。当命运玩够了,将那一线的希望毫不留情的扯断时,人们却或是双手合十,或是双眼紧闭,去祈祷,去请求命运给他们机会。
举一个例子吧,当你双手挂在悬崖边时,你会觉得命运的安排不公,你为何如此倒霉,你要反抗这命运,爬上去,活下来,而当命运玩够了,它在悬崖峭壁上轻轻一划,你抓住的石块脱落,你在自由落体的时候,会想的多半是请求神明保佑你。
人不断在反抗命运,却总是在命运的引导下。命运很戏虐的看着人为所谓的“自己战胜了命运,命运掌握在了自己手中”而发笑。
洛陵渚此刻的心底自然会说:我要改变这一切,命运这种东西就是应该来打破的。
他向来如此,不放弃,不知道,不退缩,不知认命为何物,自诩掌控自己的人生……
洛陵渚灵气散逸,裹起父母,对着火焰发出了最后的战书,对着历史发出了最后的战书,对着命运发了最后的战书。
但下一刻……
“轰”火焰暴增,然而,那火焰的颜色竟是幽幽的青蓝色……
洛陵渚双眼之中倒映着火焰,父母清晰的身影好似再一次模糊了。
恐惧,异常的恐惧,好似有人将冷到冰点的水放肆地浇灌到洛陵渚的头顶。心在猛烈地跳,跳,跳……但又同时好似有醉心于戏弄人名的恶魔将心脏挖出。
洛陵渚从未体验过如此真切,有力的失去感。得而复失远远比不曾拥有来的更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