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远卿也用一条胳膊垫着脸,趴在桌子上,与司湉湉脸对脸,
他本意是来和她解释马勇的事情的,但她突然提起小时候的过往,他便静静听着。
司湉湉又笑着讲了她小时候便与狗结缘,被狗咬了她又咬回去,吓得全村的狗都绕着她走的事情。
还讲她饿急眼了,跑去挖大眼贼的洞,还去吃过榆树花,最胆大的一次,跑去偷吃了狐仙娘娘的贡品。
讲到好笑处,她笑得前仰后合。
可在魏远卿眼里,却真真切切看到了她的悲伤。
那是一种近乎执拗的,孤单的,悲伤。
几乎是下意识的,魏远卿抬手,在司湉湉头顶停住。
慢慢放下,轻轻揉了揉,神色温柔,“以后,西北就是你的家了。”
“你不会再孤孤单单了,从此以后你有家了。”
“艾玛,别整这么煽情奥!”
司湉湉一晃脑袋,晃开了他的手。
“煽情没用,反正你说过,东岢山是归我了,你别想着耍赖噢!”
“老娘以后要占山为王!”
魏远卿:……
“咋滴,你要反悔啊?”司湉湉眼珠子一瞪。
“不反悔,谁反悔谁孙子,你要哪嘎达就给哪嘎达!”
行了,好好的谈情说爱的气氛,被司湉湉怼的细碎,现在换魏远卿emo了。
俩人桌子一边一个趴着,各怀心思。
烛光突突跳动。
两个人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烛光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好长。
映照在地上,时而交叉,时而分开。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呼呼作响的冷风声。
忽然,司湉湉拍案而起。
“我想起个事!”
“咋滴了?”魏远卿差点吓得从桌子上掉下去,紧忙扶住了跳动的茶杯。
司湉湉右手攥拳,狠狠在自己左手心里一砸,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既然决定以后在西北安家了,我得给你出点主意!”
“就像熊老夫人说的,以前的错误绝对不能再犯,你也憋在这事儿上跟自己较劲,过去的事,咱就过去了。”
“接下来你的所有重点,都得放在整合西北上,第一件事就是抓贪官,这帮贪官就是耗子,耗子洞里肯定有余粮。”
“你不仅得要他们的狗命,害得掏空他们的耗子洞,就像我当初挖大眼贼的洞一样,只有这样,才能快速能解了西北的燃眉之急。”
“等到大家能吃饱饭了,你再分出去兵力,把周围的不老实分子挨个揍一遍。”
“这就叫做攘外必先安内,一屋不扫何以平天下,要不然你前脚走了,后脚家被偷了,你就彻底成了废炮子了。”
司湉湉侃侃而谈,甚至开始回忆三十六计兵书之类的内容,准备连夜写出来,交给魏远卿使用。
西北以后也是她的家了,她就有必要监督魏远卿,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犯虎。
她这些主意算是出到魏远卿的心坎里了。
这么优秀的老娘们,得用什么办法,才能留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