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看看那两个瘪犊子,刚才让我连打再骂的吓唬住了,保不齐回家就回过味来了,万一不给咱送米,咱俩都活不到明天早晨。”
“我既然答应了管着你,就不能眼看你饿死,别摇哪乱跑啊,我一会儿就回来。”
在东北生活了多年的经验告诉司湉湉,肚里有食,身上不冷。
推开门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阴沉沉的,估计今天晚上会有雪,一定要赶快弄到食物,否则明天早晨屋里就会多两个冰雕。
魏远卿望着勉强站好的门板,深邃的眸光中夹杂了深深的不解,他现在的身体,能跑哪里去?
而且,她这到底是哪里的口音啊?!
魏远卿当然不明白司湉湉为什么会说不让他乱跑的话,因为这完全就是司湉湉以前的生活习惯。
每次出门之前她都要对她家长海儿说的话。
长海儿是司湉湉以前养的一条狗,一条熊版阿拉斯加雪橇犬。
“主子。”一道黑影缓缓从房顶落下,单膝跪倒在魏远卿的床前。
“十七,你,”魏远卿对这道黑影的出现一点都没有惊讶,开口问道:“你知道那女人是哪里的口音吗?”
“属下不知。”军营中,大家都来自五湖四海,口音也是千奇百怪,唯独司湉湉这种口音,魏远卿想破脑袋,也没想起来到底是哪里的人。
“要不要我杀了她?”方才的一切十七都在房梁上看的真切。
几次想要跳下来杀了司湉湉,却都被魏远卿的眼神阻止。
终于忍到那女人出去了,他也忍不住跳出来询问。
魏远卿眼眸依旧定格在那扇破门之上,良久,他才缓缓收回了眼神,落在了面前的男子身上。
“不急,小皇帝既然派她来了,倒不如让我们利用她,为小皇帝传递一些讯息。”
“通知所有人,尽量隐藏身份,无事你也不必再出现,也许她已经发现你们的存在了。”
“可……”黑影欲言又止。
他的拳头死死抵在地上,床上盖着破碎棉被的男人,曾经是他用命去追随的荣光。
如今天神一般的男人,为了隐忍筹谋,也为了麻痹小皇帝的看守,不仅要忍饥挨饿受苦受冻。
现在还要被一个粗鄙女人欺辱了去,尤其那大嘴巴子扇的,好像不要钱似的。
主子受辱,就是他的失责!
如何能让他甘心?!
“十七,记住今天的一切,终将有一天,我们会分毫不差的回报给我的好侄子。”魏远卿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情感起伏,犹如死水无波。
平静死水下,是魏远卿隐忍的滔天巨浪。
“另外,找一找二丫的尸身,毕竟她跟我从京城出来,不能让她曝尸荒野。”
“是。”十七应答一声,再次悄无声息的引入房梁之中。
魏远卿不知道司湉湉扛着铁锹去做了什么,但绝对猜不到,她正在骂人。
而且骂的还是他。
扛着铁锹走在了平溪村的小路上,天寒地冻的也没有村民出来闲逛,司湉湉凭着原主的记忆,走到了村外的一条消息边。
平溪村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村外有一条不知名的小溪,溪流常年不断,水势不深非常平稳。
来到小溪边发现溪水上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冰,用铁锹顺着水边的淤泥试着挖了两下,发现还没有冻到彻底。
司湉湉朝手心吐了两口唾沫,抡起铁锹猛地朝冰面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