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卧房又开始拖长了调子喊人,她揉了揉林昭脑袋,让他在外面等着,就往卧房走去。
“汐音,我的汐音呢!”林母撑着虚弱的身子,直往林夏身后看去。
“别看了,钱府不放人。”林夏恹恹的没精神,上去收了母亲换下的衣服,就想往外走。
林母拍着床,似是极为生气,话都一断一断的,“银子呢!不是拿银子去了吗,为什么不放人?”
她狐疑的看着林夏,“你是不是把银子藏起来……”
林夏一天的怒火,腾的烧到了脑子,她把衣物一搁,摸出银子尽数撒在地上。
“银子银子,你就只知道银子!”林夏气得揉着眉心,“要不是你为了那几个钱把妹妹卖给钱府,如何会有这等麻烦?现如今,钱府扣着人,咱们家又一穷二白,你说怎么去要人!”
她越说越委屈,想到妹妹现今还在钱府,眼瞧钱府就不是什么好人,妹妹不知道要受什么委屈,心里酸的要滴出血来。
林母老泪纵横,哭哭啼啼,“我原是,原是也想给昭儿讨口饭吃……”
“我就不想吗?有手有脚一起赚钱不好吗?为何要把妹妹……”
林夏哭泣的尾音咽进喉咙里,她懒得再说,收拾了银子衣服往外走去,“妹妹的事,我自会想办法。”
她心里也有盘算,回来的时候,她专程打听到了,那院子原是将军府的宅院,无怪钱府对这院子如此忌惮,若是能接近这公子,得到他的助力,想来救出妹妹,便有了极大的希望!
林夏惦记这事,一整夜辗转难眠,第二天专程起了一个大早,梳洗了一番去将军府应征丫鬟。
她被人领到了廊檐下候着,背后一墙之隔,就是一片姚黄盛开的亭台楼阁。
林夏穿越至今,还未见过正经的王侯将相家的宅邸,她扒着院墙正中镂空的花纹,正往花园瞧,就见前面两个丫鬟脸色不虞,正面对面抱怨。
“……说是老三今日回禀的声音难听,谁晓得那位的心思,只瞧见老三竖着进,横着出的!”
“原还羡慕老三在那院当值,连着几日又是赏了玻璃种的翡翠,又是得了东海珍珠,谁能想……”
两人压着声音,内容也暧昧不明,林夏却明晓了大概,这是在议论那位小公子。
她立时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竖着耳朵,听得仔细。
“我是没那福分,宁可不要那点赏赐,也不拿小命开玩笑!”背对着林夏的丫鬟,声音听起来分外惊恐,“我也跟过几个主子,见了些世面的,竟是从未见过,这般喜怒……唔唔、唔!”
正对着的丫鬟猛地捂住了她的嘴,脸上满是惧色,“你不要命了!”
丫鬟慌张地四下探看,等到林夏发觉那道视线直直的投过来,躲藏已然来不及。
“哪个不懂规矩的丫头,躲在这里偷听!”
两人气势汹汹疾步而来,林夏扶着额,到底理亏,刚想道声歉,那两人已然发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