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慌乱不已,抬眸看向庆凌帝,茫然摇头,立刻跪了下去:“皇上,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白玉镯,臣妾见都没有见过,这还是头一次看到这只镯子。”
瑶妃也跟着跪了下去,眼泪倏然落下:“皇上,臣妾与芝昭仪的情谊您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臣妾这两日来连心宫完全是因为记挂着芝昭仪,却没想到竟然被陷害至此,这白玉镯如今在皇后娘娘身上,可见芝昭仪中毒与臣妾的白玉镯没有关系啊,皇上。”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听上去悲伤怯懦,像是先前那般柔弱不堪的瑶妃又回来了。
那股子柔弱劲,拿捏的正正好,抬眼间,只让庆凌帝的心跟着她的语调七上八下,好不心疼。
庆凌帝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神中尽是疼惜,他垂眸沉声:“你起来吧,别跪着了,朕就知道,你是无辜的。”
分明刚才他还说此事是瑶妃所做,短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原谅了瑶妃,甚至于话语中尽是怜悯心疼。
迎安心中冷笑。
渣爹心,海底针。
瑶妃抬眼看他,眼泪适时滑落,眨巴着眼睛道:“谢皇上相信臣妾,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彻查此事,下毒之人定是恨毒了臣妾,所以摸准了臣妾来找芝昭仪的时辰,恰在此时太医上门为芝昭仪请平安脉,揭发芝昭仪中毒之事,然后嫁祸给臣妾,好将臣妾从皇上的身边再次赶走,皇上,臣妾待您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臣妾什么都没做错,臣妾只是想永远留在皇上身边。”
庆凌帝起身,亲自将瑶妃扶起,把怀中的迎安交给她,当着众人的面亲昵地抚了抚她的眼泪,温声安慰:“好了,都当母妃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瑶妃借着庆凌帝的力度起身,垂眸小声啜泣着,接过迎安。
抱起迎安的一瞬间,瑶妃觉得,她抱起了自己的一整个世界。
经历了所有人的背叛,她才意识到,在这后宫之中,哪里来的真情,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迎安在瑶妃怀中,软软地寻了个舒服的角落窝着。
心中思索着故事该如何走向。
以渣爹的性子,定然会下令彻查此事。
下毒之人,不是赵太医,就是芝昭仪自己,不管是谁,皇后都能独善其身。
就算最后查到是皇后所为,为了皇家颜面,皇帝也会包庇皇后,说不定还会重新将这件事安到瑶妃身上,到那时,瑶妃没错,也成了错。
就在此时,赵太医突然跪了下去,爬行到庆凌帝面前哭着求饶:“皇上,芝昭仪中毒之事,是臣所为。”
庆凌帝抬眼,黑沉的眸色中尽是冷意和厉色。
那属于皇帝的气势磅礴而出,直接压得赵太医不敢抬头。
他还未开口,皇后便起身指责起了赵太医。
“大胆!你竟敢在宫中肆意毒害嫔妃,栽赃嫁祸,事后还不知悔改,妄图蒙混过关,来人,把赵太医给我带下去,打五十大板!”
她厉声呵责,三言两语直接将此事全然安在了赵太医头上。
庆凌帝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沉沉道:“皇后,此事交由你处理,朕不希望往后在后宫中看到这些脏东西!”
皇后屈膝做礼,诚惶诚恐道:“是,皇上,臣妾知错。”
满屋子嫔妃心知肚明,此事与皇后脱不了关系,但是事已至此,谁也不敢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