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在你之前，我还是有个想嫁之人的。”

顾清无的脸隐在树荫下，“你去道歉了。”

“我去了吗？”宋知窈疑惑。

“你那时候是被你爹娘抱去的，一路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好不容易停下，一说要给我道歉，就又哭起来了，你爹娘都不知道怎么哄你。”顾清无道。

宋知窈道：“你肯定是骗我的，我怎么可能那么蠢？再说了，被我压着的人又不是你，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顾清无冷笑，“你怎么知道压到的不是我？”

他那会可是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才下了床，命悬一线，昏昏沉沉无法醒来之际，就听见一个女娃娃扯着嗓子在他耳边嚎，真难听，他从未听见过有人哭得那么惨，所以挣扎着醒来，让对方闭嘴。

宋知窈讪笑两声，“怎么可能？”

顾清无挑眉，“怎么不可能？”

“哪有这么巧？”

“怎么不会有这么巧？”顾清无倚靠着树，“那时候也大概是这个时候，你趴在树上，掰开了一个石榴，吃了里面的果子，把籽儿往树下吐。我从这里路过，你不让，非说这条路是你开的，我要交过路钱。”

宋知窈真想不起这件事儿了，但确实是她小时候的做事风格。

“那你是怎么做的？”

顾清无斜了一眼宋知窈，“我没搭理你。”

宋知窈：……

好吧，这确实是顾清无的风格。

自她住进镇国公府以后，见到的就是每天仰着鼻子走路的顾世子，根本想不到两人很久之前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后来又会定下婚约。

“然后你就不乐意了，往我身上吐籽儿，我躲过去，你很生气，所以就从树上摔下来了。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哭声很难听的小娃娃可千万不要落到我的手里，否则，我有的让她好看。”顾清无看了一眼宋知窈，有些牙痒痒。

宋知窈道：“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

“……”

顾清无叹了口气，“你那时候才三四岁，我不至于那么变态，当时单纯是想，若你落到了我的手里，我给你点颜色瞧瞧而已，只是后来病好之后，不知怎么，也就忘记了这件事，让凶手逍遥法外了那么多年。”

“没想到兜兜转转，你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宋知窈一阵子心虚，她说什么不好，偏偏要提起这件事。

“缘分，都是缘分。”

顾清无冷笑，“确实是缘分。”

宋知书的身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你们在说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宋知窈连忙道：“没什么。”

顾清无道：“只是宋表妹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