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起身,去办公桌的抽屉里,拿了烟盒,过来给傅景远递了一根。
“不抽。”傅景远冷声回拒。
他眼眉漾冷,接着道:“大哥,不是很早已经把烟戒了?”
傅晏坐下,一笑,回道:“是戒了,但哪能借得掉,烦心事一多,索性又抽了起来。”
傅景远看着他抽烟,直到嗅到那烟味,最终还是将这案子甩给他,便起身要走。
傅晏看到他心不在焉,仿佛沈卿一走,也把他一向持稳的心给带了去。
“你这案子来得不巧,要有耐心等,我就接下,要是急着办,我劝你另找他人。”
傅景远脚步未停,不用想都知道,傅晏必然是答应帮了沈卿在先。
现下的事,似曾相识的,再一次重演了。
就像当年,父亲看到他喜欢下棋,直接将冷暖玉棋盘送他,可那也是大哥问着父亲好几次都没能得到的。
妈妈知道后,悄悄寻着机会,用一个兄友弟恭的典故,告诉他,与其争抢到伤了和睦,倒不如退一步,让一让。
那时年纪小,他只知道要听话,便点了头,答应下妈妈,什么都不会和哥哥抢,但凡是哥哥想要的,喜欢的,他都不要。
“麻麻,万一我哪天食言了呢?麻麻会不会对我很失望?”
傅妈摸了摸他的小脑瓜,亲了一口在额头上,温柔地说道:“妈妈知道我们的小靳最守承诺了,不会让哥哥为难的。”
小傅靳低下了头,什么话都没再说。
不争不抢,才能两全其美吗?
傅景远望着她的背影远去,心底一动。
“只要你一句话,我会先考虑你的案子。”傅晏合上文件,放入桌面的文件收纳架中。
“不必。”傅景远拒绝得很果断,没有一丝犹豫。
走出律师事务所,傅景远看到一侧绿化的花坛前,沈卿半蹲在一棵鸡蛋花树下。
他像是着了迷,不由自主就走近了。
沈卿拿着一朵鸡蛋花在逗着一只小奶猫。
它身上花纹很漂亮,杂着狸猫毛色,似有两只白手套,还没她拳头大,却又凶得很,伸出小爪爪,给她手里的鸡蛋花,邦邦打下几拳来。
傅景远俯下身,张开两手,落在她肩头上,轻轻一扣。
“沈卿!”
这声音,好听是好听,但突如其来的,把她给吓到了。
双肩在他掌心中一颤。
他低低地笑了出声。
沈卿更恼火了。
猛地站起来。
傅景远也没想到,她会站起来。
下巴被她额头撞到了,疼得他,皱紧眉头。
“傅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附近的公园,沈卿去买回了便利贴,还有些药膏。
沈卿愧疚地主动给他下巴抹上药膏。
“有点破皮了。”她握着棉签的手,都有点在颤。
傅景远皱了下眉,是刺疼了。
沈卿凑近轻轻吹了下。
“等会儿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