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大堂来了二十多个人,凌凡立刻就感觉到大堂之中有些不对劲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就好像是屋内的风水形势随着激增的人数发生了某种变化。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这屋内随着人数激增,生气太重了,道家讲“物极必反,过犹不及,”一个地方往往生气重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恍然之间,凌凡心中灵光一闪,猛地一拍脑门:“坏了,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
林雨黎问:“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凌凡靠墙边站定,看着灵堂内这吴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们祭拜完死者之后也不走,三三五五聚在一起嘻嘻哈哈,顷刻间小小灵堂变成了菜市场,不由对林雨黎小声道:“煞气和生气之间的关系,就好像是天地阴阳,天地之间有阴就有阳,有生气就有煞气,这两者之间相互对立,却又维持着一个巧妙的平衡。这个灵堂之中人太多,生气太重,如此一来这里阴阳平衡的风水格局就被打破。”
“阴阳平衡被打破会有什么后果?”
林雨黎看凌凡一脸凝重,也是意识到大事不妙。
“一个地方的阴阳平衡短暂地被打破,其实也没有什么影响。寻常人家办丧事,灵堂里面就算是摆几桌麻将也不要紧。但这里不同,要知道那具尸体的体内可是淤积很多煞气。根据阴阳平衡的原理,这片空间之中的生气越重,越能诱发死者体内的煞气冲体。长此以往,不消一时三刻,我画的那张‘地司太岁急救冲煞符’恐怕也镇不住死者体内的煞气了。”
凌凡想通了这一点,越发意识到其严重性,但若是说将灵堂内的这些人全部都赶走,也不现实,因为接下来做法事,礼仪上还需要这些亲戚们到场。
作为吴家当家人吴有发,眼看着家里的亲戚来得差不多了,上来问:“凌道长,人能到的都到了,什么时候开始抹面?”
“那马上开始吧!我去准备一下。”
凌凡答应一声,向主家借了一把柴刀,独自出了院门。
等再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中多了一截桃树枝。
没办法,自己本就是“东郭先生”,这一次做法事本就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什么都没有准备,也只能是临时砍了一截桃树枝用来当做乡村道士平常做法事时候用到的桃木剑。
等吴家的亲戚们全部到齐之后,凌凡扮作道士模样,进入灵堂,让在场所有人面对尸体的方向跪下,他胡乱挥舞着桃树枝,口中诵读《元始天尊说升天得道真经》:“元始天尊在大罗天上,玉京山中,为诸天仙众说此升天得道真经……”
“咚呛!咚呛!咚咚呛……”
林雨黎则站在一旁敲锣。
凌凡每诵读完一段,她便拿起锣来敲三声,不得不说,这个小丫头敲起锣来还挺上道,一学就会,卡点卡的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