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睁开眼，凌凡只是迈开了一步，无视九九锁龙大阵的封锁，一步登天，出现在三万丈开外血云深处的炼妖壶面前，五指合并捏拳，简简单单地一拳轰击向壶体。

砰！砰！砰……

连续数拳轰击在炼妖壶上，震荡之声，让人头皮发麻。壶体之上出现了九道凹陷下去的拳印，随后又在缓慢地恢复原状……

“陈妍冰，你这么做，血祭三百万生灵，就不怕承受天道因果吗？”

凌凡说话之间，手底下并不停留，一拳又一拳，非常有耐心地击打着炼妖壶，似乎是要将整个炼妖壶打的解体才肯罢休。

“天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无情才是天道的本来面目。况且，若非你成就准帝境，引得敖无双他们无暇他顾，我也不可能有机会想这么做。所以说杀害这三百万修仙大军的原罪是你。这笔血债，你占大头，龙人族不会记在我的头上。谁叫你是这个轮回中的天地主角呢？”

炼妖壶中传来了陈妍冰轻飘飘的声音，三言两语之间就将自己的罪责撇得一干二净，真是好算计。

的确，如陈妍冰所说，本来这次联手做局，击杀凌凡。无论是敖无双与陈妍冰之间，还是陈妍冰与凌凡之间都不信任，三方之间表面上合作，时时刻刻也都在相互防备。

本来只要敖无双在，陈妍冰是根本没有机会血祭龙人族三百万修仙大军的。但是出了凌凡这样一个可怕的变数，简直是以违反常理的方式，证道准帝境。

凌凡一成就准帝境，立刻大杀四方，毁灭了智慧星君雅典娜的肉身，使得陈妍冰鸠占鹊巢，一把掌握了炼妖壶的控制权，而且趁着敖无双对付凌凡，无暇他顾之际，抓住机会，果断血祭龙人族三百万大军。

说起来，陈妍冰能够做到这一步，凌凡在无意之间提供了很大助力。

现在陈妍冰一开口，就将自己灭杀龙人族三百万大军的这笔血债全部记在凌凡的头上，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

“杀人杀得这般的心安理得，看不出来，你的面皮比龙象还要厚。”

言辞交锋之间，凌凡的面无表情，依旧是一拳接一拳地捶打炼妖壶，“对于你这样无耻之人，我也没有必要和你啰唆，你血祭百万人，现世报也到了。我就是你的现世报。”

“慢着！小凡凡，你听我一言。”

炼妖壶中的陈妍冰闻言，忽地放低姿态，一口一个小凡凡称呼凌凡，仿佛是回到了当年初见之时，她咯咯一笑继续道：“说起来，这龙人族本来就是我人族之敌，杀了也就杀了，血祭了龙人族三百万修仙大军，至少在接下来的百年时间，龙人族再也无力对我人族发动全面侵略战争。对于人族来说，我还是拯救他们的英雄嗫。你也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装得悲天悯人，一副圣人说教的姿态。真要论起来，你应该为我的英雄事迹感到高兴和欣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