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上元节大采购洗出来的五千多两碎银都让林建邦换成了金元宝,身上没有带够,林希又假装回马车座位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三百多个金元宝交了钱。
林希用布抱着三十多斤的金元宝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吓了钟叔一跳。
弄的钟叔之后偷偷藏到车辕下面两把长刀,而且往后的日子里再赶马车出门,钟叔说什么都不肯离开马车一步。
还是林晨给钟叔诊断出他患有肾病以后,林建邦才知道是今天的缘由引起的。
于掌柜和林建邦约定好第二天将人和官府备案的卖身契一起送到侯府,临离开的时候,林建邦跟于掌柜说了一句不希望有人知道他花了多少钱,买了什么人回去。
于掌柜拱手,“林四老爷放心,牙行里最大的规矩就是保密,我们吃的就是这碗饭。”
林建邦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要是有什么庄子铺子放出来,于掌柜记得送信给我。”
对于出手大方的人,任谁也不会拒绝,“一定一定。”
“告辞。”
“慢走。”
出了万和牙行,林建邦吩咐钟叔去文德桥。
等林建邦一家敲开薛景荣住的小院子之后,雅诗、兰黛一脸眼泪汪汪的看着林家人。弄的林建邦都有点心虚了,把人晾在这里两个多月不闻不问的,是挺不靠谱的。
可是等林建邦问完他们近况之后,林家人都惊呆了。
原来薛景荣以为林建邦是在考验他,所以身体好转了之后,他就想法子赚钱了。
文德桥附近临近府学和贡院,周边都是进京赶考的学子。
薛景荣带着梅赛,挨家挨户的给这些学子天天送生活补给。跟林瑞同岁的德斯负责去登记每户的需求,然后薛景荣带着梅赛拉着板车去西北城区买回来,第二天再给学子们送过去。
雅诗、兰黛在家里接了一些浆洗和缝缝补补的活,五个人两个月内不仅没有花掉林建邦留下来的那一百两,他们还赚了六十多两。
雅诗、兰黛特别怕林希会嫌弃她们,还急忙的跟林希表示这些天里她们学了哪些新的发式和绣样。
德斯也着急说着自己新认了多少个字,然后就哭着求林建邦别不要他们。
林家人好一顿安抚,直到薛景荣回来了,也是一副拘谨的表情。
林建邦上前拍拍薛景荣的肩膀,“景荣啊,是我的错。我原本是真的不方便带你们到身边,现在好了,我这回来就是带你们进府的。
你们收拾东西,这就跟我走吧!也不着急,我们去外面吃点东西,你们该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该去周围给人交代的去跟人交代一声。
要是实在不好交代,你留下来再处理两天,我先带孩子们过去也行。”
薛景荣擦擦眼泪,“老爷您言重了,只要您还肯收留我们就行,这是这段时间赚到的银子,还有您之前给我的。这个是账本,老爷您看一下。”
林建邦摁着了薛景荣从怀里往外掏的动作,“这些钱你留一些,剩下的分给四个孩子做体己钱。你要现在就随我入府,还是要等两天?”
薛景荣摇摇头,“春闱结束了,这附近考上进士的只有几户,奴才去跟他们说一声就可以,不耽误他们生活的。”
“好,我们先去吃个饭,你让梅赛去雇辆马车,一会跟我一起入府。”
薛景荣迟疑的问道,“不知老爷府上是?”
林建邦一拍额头,自己现在真有点像骗小姑娘的负心汉,“你看我都忙忘了,居然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是平阳侯府的庶房行四,剩下的等路上我再跟你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