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健起身,“是,王爷!”
平安和康健在路上错身相遇的时候,康健本来想告诉平安这时先别去王爷面前,结果看到平安狠狠的瞪着自己。就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抬脚上了房顶,飘逸的飞走了。
而错失小道消息的平安,直愣愣的走到宸王面前,还没有行礼,就被宸王罚去马场刷三天马厩。
翌日清晨,乾清宫内。
“张长胜!”
“奴才在。”
“去把太傅给朕叫来。”
张公公一副心急的模样,“皇上,您昨夜就一宿未眠,现在时辰尚早,您再休息一下吧!”
桓嘉帝挥挥手,“啰嗦什么!正值春闱,你想让全天下的读书人都知道宸王不学无术,没有老师愿意教导?”
御书房内,已到花甲之年的班英太傅恭谨的跪在书案前面。
“臣班英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桓嘉帝从书案后面的椅子上起身,绕到前面扶起班英,“太傅快快请起,若无棘手之事,朕也是实在不想打扰太傅着书一事。”
“皇上您言重了,不知皇上唤臣来所谓何事?”
“张长胜看茶,咱们去这边坐着说话。”
“多谢皇上!”
“朕叫你过来,是想让你给宸王找个名师,其实朕也更属意与你,但朕知道你肯定会拒绝。”
老太傅闻言又紧忙跪下,“皇上恕罪,并非老臣有意推辞,老臣已将全部心血都放在了编撰史书的上面,老臣有生之年能完成这一件事便死而无憾了。”
桓嘉帝赶紧起身扶起班英,“朕知道,所以朕想劳太傅帮忙找个名师,你曾经也说过,宸王天资聪颖。若有名师教导,他必会向善为之,不会荒度光阴。”
老太傅捋了一下胡须,“臣这里倒是真有个人选,皇上可知现今律法中以户税和地税来代替租庸调的新税制是何人提出的?”
桓嘉帝思索了很久,“朕记得是父皇在位的时候,力排众议坚持取消各种杂税,唯以资产为宗,不以丁身为本这才控制了门阀世家大面积圈地的现象。
这以贫富为差来征税的观点应该是父皇在位时期的那个老丞相提出来的吧?”
太傅摇摇头,“非也非也,其实是老臣的同年举人杜白所提出的。当年秋闱杜白在答策论时写在试卷上的,成绩出来后,杜白得了解元,红榜下就贴着他的试卷。
只不过红榜贴了不过三天就被撤下来了,没过多久先帝便颁发了改税的诏令。
而皇上说的那位周丞相也将杜白招到门下做了客卿,等老臣进了翰林院之后才知道,周丞相是将杜白的策论作为自己的想法进献给了先帝。
而杜白给周丞相做了几年客卿后,在周丞相告老还乡之际全身而退,在闹市偏巷开了一间学堂。
杜白此人博学多才,学古惯今。他与老臣最大的不同就是为人通透,不谙世俗。只是时运不好,若不是被周丞相扣下做了一个无名客卿,怕是老臣这个太傅之位该轮着他来做。”
桓嘉帝不以为然,“太傅您过于自谦了。”
“皇上,您是知道老臣的,别的不敢说,但是在学问一事,老臣轻易不愿服人。但这个杜白,老臣常常与之谈古论今,此人当得起盛名,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而已。”
桓嘉帝喝了一口茶,“那你去请他来宫里一趟,朕见见此人。”
太傅为难的说道,“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啊!”
桓嘉帝势在必得,“朕会让他愿意的。”
太傅一噎,是啊,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说他愿意,他不愿意也得愿意。太傅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办了一件坏事啊?